描淡写,却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她的尊严。他替她做了决定,给她一个“恩赐”般的选项,仿佛她的感受和意愿,只需要在他划定的范围内被“酌情考虑”。
“乐乐呢?”她问,声音干涩。
“乐乐自然要出席。他是陆家的孩子,有些场合,需要慢慢适应。”陆宴放下刀叉,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这才看向她,眼神平静无波,“这也是为了他将来考虑。多接触一些人,见识一些场面,没有坏处。”
又是“为了他将来考虑”。所有违背她意愿的安排,都可以套上这个万能理由。
沈知意没有再说话。她知道,争论无用。苏晚正在通过她的父亲,通过商业纽带,更牢固地嵌入陆宴的世界。而她和乐乐,则像被摆上展台的附属品,需要在某些“必要”的时刻,配合演出陆家“和睦”、“后继有人”的戏码。
她感到一阵反胃,推开了面前几乎没动过的餐盘。
“我吃好了。”她站起身,“先回房了。”
陆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她的顺从越来越彻底,也越来越……空洞。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。这原本应该让他感到掌控的满足,但心底某个角落,却莫名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、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烦躁。
深夜,万籁俱寂。
沈知意再次拿出了那个备用手机。犹豫再三,她最终还是用一张新的不记名电话卡(顾景深后来通过加密邮箱给了她另一个获取途径),拨通了陈律师的紧急联络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陈律师的声音带着被惊醒的沙哑和警惕:“哪位?”
“陈律师,是我,沈知意。”
“……沈小姐?”陈律师的睡意似乎瞬间消散,“这个时间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沈知意压低声音,语速很快地将最近的情况简述了一遍:活动受限,外出被禁,苏晚的礼物和可能的饭局,陆宴提及的“适应场合”,以及自己越来越深的无力感。
陈律师听完,沉默了片刻,再开口时,语气异常严肃:“沈小姐,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糟。陆宴先生不仅在法律和事实上强化控制,现在更开始从社交和家族层面进行‘整合’。让乐乐出席家庭或商业社交场合,是一个危险的信号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意味着,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将乐乐作为生物学上的儿子‘认回’,而是要开始将他公开地、正式地纳入陆氏家族的社会关系和网络之中。一旦乐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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