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于尽!
“看那边!”陈七猛地指向寨子西侧。
西侧是杂役院的方向。此刻那里已成一片火海,但仍有零星的抵抗和逃窜的身影。林墨的血瞳穿透烟尘,看到了——
孙管事挥舞着那根浸血的皮鞭,抽飞了一名冲近的玄天宗低阶弟子,随即被三道剑光同时洞穿,钉死在院门的旗杆上。
几个相熟的杂役在火光中奔逃,被倒塌的屋梁压住,惨叫着化为焦炭。
王五和李四背靠背缩在一个水缸后,浑身是血,手中握着简陋的柴刀,绝望地看着逼近的月白道袍。
还有……那个脖颈有暗金痕的陈七的同伙?林墨看到,在另一处角落,一个杂役被两名道士逼入死角。那杂役尖叫着撕开上衣,露出胸膛——那里同样嵌着一枚暗金鳞片。鳞片炸开,黑雾涌出,却瞬间被道士袖中飞出的一面金色小镜照定,连人带蛊被金光炼成一滩腥臭的脓血。道士面无表情地取出一个玉瓶,将脓血收了进去。
收割。就像收割庄稼。
玄天宗不仅要荡平山寨,还要“清理”掉所有噬灵蛊的寄生者。或许,他们本就为此而来。
“我们得走!”陈七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,“寨主撑不了多久!地脉彻底爆炸,整个后山都会塌!”
林墨没动。
他看着火海中的杂役院,看着那些卑微的、在夹缝中求生的面孔一个个熄灭。王五被剑光斩断了持刀的手臂,李四扑上去,被一脚踹碎胸膛。他们倒下时,眼睛还望着这个方向。
弱肉强食。这是黑风寨的铁律。
而玄天宗,不过是把这条律法,执行得更彻底、更冠冕堂皇的掠食者。
“走?”林墨缓缓转过头,左眼的血瞳在火光映照下,猩红欲滴,“走去哪里?”
陈七一愣。
“外面是玄天宗,里面是崩塌的寨子。”林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哪里,有我们的活路?”
他伸手,握住了后腰的残骨刃。刀身传来的不再是温润脉动,而是饥渴的、狂暴的震颤。它闻到了血的味道,毁灭的味道,以及……地脉深处,某种更让它渴望的东西。
“你想干什么?!”陈七骇然。
林墨没有回答。他闭上眼睛,将意识沉入丹田。
暗金色的胚胎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决意,骤然停止了恐惧的颤抖。它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收缩、膨胀,表面鳞状纹路次第亮起,散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吞噬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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