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与赤金对撞的刹那,世界失去了声音。
林墨感觉自己撞进了一堵沸腾的墙。不是实物,而是纯粹的能量乱流——地脉暴走的浊煞、寨主崩溃的金丹余烬、玄天宗剑阵的纯阳罡气、以及无数死者未散的血怨魂力……所有的一切在这里搅拌、撕扯、湮灭又重生。
残骨刃在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,刀身爬满裂纹。护体的浊气如薄纸般被层层剥开,皮肤传来灼烧与冻结交织的剧痛。左眼的视野猩红一片,黑色纹路如活蛇般向脑髓深处钻探。
但他没有停。
噬灵蛊在丹田中发出了濒临极限的尖啸,却也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贪婪。暗金色的胚胎张开无形的口器,疯狂吮吸着周围一切可吞噬的能量——不管那是地脉的狂暴、金丹的碎片,还是……死去修士散逸的纯净灵气。
“噗!”
一口逆血喷出,血沫在半空就被能量乱流蒸发。林墨感到自己的经脉在寸寸断裂,又在蛊虫转化出的暗金能量下勉强粘合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和内脏碎片的触感。
可他竟然在前进。
逆着毁灭的洪流,朝着寨墙崩塌的核心,朝着地脉喷涌的源头,一步,又一步。
“拦住他!”远处传来玄天宗道士的厉喝,却被爆炸声吞没大半。
两道月白身影试图脱离剑阵截杀,但刚靠近能量乱流边缘,就被数名浑身浴血、状若疯魔的黑风寨头目缠住。
那是寨主的死忠,也是噬灵蛊的培育者。他们早已被蛊虫侵蚀神智,此刻寨主濒死、地脉暴走,反而激发了最原始的凶性。一个头目直接引爆了本命法器,化作一团毒火撞向道士;另一个则撕开自己的胸膛,放出蓄养多年的血蝠蛊群,乌云般罩去。
纯粹的、以命换命的邪修打法。
玄天宗道士剑光纵横,斩落毒火,绞杀血蝠,显得游刃有余。但眉头却紧皱着——他们接到的命令是“清理”,首要目标是噬灵蛊寄生体,其次才是剿灭匪寨。可现在,局面正在失控。地脉暴走超出了预估,这些邪修垂死的反扑也格外棘手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们察觉到了地脉深处那股隐晦却令他们心悸的古老气息。
“师兄!那小子……”一名年轻道士惊呼,指向林墨的方向。
只见林墨竟硬生生在能量乱流中撕开了一道缝隙,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崩塌寨墙下方的巨大裂缝。他周身包裹着一层诡异的暗金薄膜,薄膜表面不断泛起涟漪,将冲击而来的各色能量吞噬、转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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