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帕子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:“苏大人,太后圣意不可违,怎么?你还想抗旨不成?咱家可告诉你,颐和园那边,李中堂都点头了,你一个小小协理,难道还能翻天不成?”
刘步蟾连忙上前扶起我,低声道:“锐,不可冲动。”他转向王德全,拱了拱手,语气带着几分隐忍:“王公公,苏大人只是一时难以接受,并无他意。我等身为臣子,自然会遵旨行事。”
王德全撇了撇嘴,眼神依旧挑剔:“最好是这样。往后舰队诸事,吃喝用度、将士操练,都需苏大人如实禀报,若有半点隐瞒,休怪咱家在太后面前参你一本。”说完,他趾高气扬地拂袖而去,路过陈墨身边时,还嫌恶地皱了皱眉,避开了他沾着机油的衣角。
议事舱内只剩下我和刘步蟾,还有站在门口的青禾与陈墨。就在这时,舰体突然轻轻一晃,伴随着甲板下方传来的沉闷吱呀声,舱内烛火剧烈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乱舞。我扶着桌沿稳住身形,胸口的怒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摇晃暂时压下,只剩一片沉甸甸的死寂。刘步蟾看着我,长叹一声,声音带着几分疲惫:“锐,你也看到了,朝廷昏聩,倭寇虎视眈眈,北洋水师已是危在旦夕。你虽年轻,但自幼通读兵书,通晓海战谋略,前几日李中堂已密令,由你全权协理舰队训练与军备核查之事,望你能多想办法,为北洋水师寻一条生路。”
全权协理?我猛地抬头,对上刘步蟾充满期盼的眼神。这份信任与责任,沉重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可看着他眼中的疲惫与决绝,看着甲板上将士们茫然的眼神,看着青禾攥紧布包、陈墨推了推眼镜却依旧坚定的目光,心中的退缩渐渐被滚烫的热血取代。
我不是来见证历史悲剧的,我是来改写历史的!既然老天让我穿越到这个关键时刻,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,我就绝不能让定远舰重蹈覆辙,绝不能让北洋水师的将士们白白牺牲,绝不能让日本鬼子的联合舰队嚣张横行!
我攥紧了口袋里那枚刻着“定远”二字的钥匙扣,冰凉的金属触感与掌心的刺痛交织在一起,让我瞬间清醒。深吸一口气,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刘管带放心,也请诸位弟兄放心。经费被挪用,我便去争——哪怕闯宫面圣,也要把钱要回来;舰艇老化,我便去修——陈先生的清单,我来想办法落实;弹药匮乏,我便去造——哪怕改良配方、寻找替代原料,也绝不会让将士们空手上战场!这一次,我定要指挥北洋水师,打赢这场仗,护我海疆!”
我的声音不算洪亮,却在寂静的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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