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主心骨,可不能出事。”
这时,一个身着藏青色工装、背着工具包的青年快步从甲板另一端走来。他身形挺拔偏瘦,皮肤因常年接触机械略带粗糙,面容清俊,眼神专注锐利,鼻梁上架着一副简易单片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时,带着几分审视与关切。他指尖还沾着些许黑色的机油,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锈迹,走到近前,微微躬身:“苏大人,您醒了就好。我是陈墨,刚从德国留洋归来,奉命协助舰艇检修。听说您晕倒,特来探望——方才我检查了舰桥的踏板,发现一处铆钉松动,怕是您不慎踩空了。”
陈墨?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,正是史料中记载的那位北洋水师留洋工程师,他精通舰船技术,曾为定远舰的维护出过不少力,却因清廷腐败,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。
“有劳陈先生挂心了。”我拱手还礼,努力模仿着记忆中的礼仪,“舰艇检修之事,还需多仰仗先生。”
陈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似乎没想到我会对他如此客气——想必原主往日里或许有些急躁?他随即恢复平静,推了推眼镜,语气郑重中带着几分急切:“大人客气了,为国效力,乃是分内之事。只是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主炮炮塔,“定远舰虽为巨舰,但舰体已服役七年,十二英寸主炮的炮栓卡壳率达三成,前日试射三发便哑火一发;甲板连接处的铆钉大半锈蚀发黑,昨日风浪中已有两处松动,险些刮伤水兵;还有火炮瞄准系统,刻度盘误差超过两度,若遇实战,怕是难以精准命中目标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磨损的牛皮本子,翻开后,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草图:“这些都是我近一个月检修的记录,需要更换的零件清单,我递上去三次了,可后勤那边始终说经费紧张,让再等等。”他合上本子,语气沉重,“大人,日军的吉野号、松岛号都已配备速射炮,航速比我们快三节,若再得不到修缮,日后真遇上,我们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。”
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,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侥幸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钥匙扣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愈发清醒——甲午战争前夕的北洋水师,早已是积重难返。
就在这时,传令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甲板上的沉寂。他捧着一份明黄色的卷轴,神色凝重地快步走来,军靴踩在甲板上发出“咚咚”的声响,到我面前单膝跪地:“苏大人,刘管带请您即刻去议事舱,太后懿旨到了,事关重大!”
太后懿旨?我的心猛地一沉,一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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