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嫁过来第二年,宫里赏了中秋宴。那晚晏儿喝多了,醒来时……”老卫国公顿了顿,“后来就查出来,酒里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花厅里静得可怕。连伺候的丫鬟都屏住了呼吸。
洛晴川看向祁晏,他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,指节泛白。
“所以,”洛晴川缓缓道,“你是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,心里憋着口气,就全都撒在郡主和煜儿身上?”
“不是……”祁晏嘶声道,“煜儿他经常欺负哲浔!前日还把哲浔推下了池塘!”
“推下池塘?”洛晴川看向温哲浔,“当真?”
温哲浔吓得一哆嗦,小声道:“是真的。”
“祁煜推你下池塘,你当时可呼救了?”
男孩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我喊了,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”
“可是煜弟说,说我是野种,不配在府里走动……”温哲浔说着哇地哭出来。
杨董雪一把抱住儿子,也泣不成声。
祁晏狠狠一拳捶在桌上:“你听听!这就是世子妃生的嫡子!”
洛晴川却忽然笑了。她站起身,走到温哲浔面前,蹲下身与他平视。
“池塘边那个石狮子,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的吗?”
温哲浔一愣,眨了眨眼:“石狮子……是青灰色的。”
“池子里的锦鲤,有几条红的,几条金的?”
“三条红的,两条金的……”温哲浔声音越来越小。
洛晴川点点头,站起身看向祁晏:“一个孩子被人推下水,惊慌失措之下,还能看清石狮子的颜色,数清锦鲤的数目。祁晏,你是觉得我傻,还是你自己傻?”
祁晏僵在原地。
杨董雪的脸色唰地白了。
“小孩子打架拌嘴是常事,”洛晴川走回座位,重新坐下,“但搬弄是非,故意颠倒黑白,就不是小孩子该做的事了,尤其还是大人教唆的。”
“我没有!”杨董雪失声道,“我怎么会教浔儿说这种话!”
“你没教,那他怎么说得这么顺溜?”洛晴川冷冷看着她,“野种?这词是你教他的,还是他那个爹教他的?”
老卫国公猛地看向祁晏,又看向温哲浔,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祁晏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洛晴川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。
“祁晏,我不管你和杨氏有多少旧情,也不管你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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