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管事一惊:“姑娘,您身份特殊,何必亲自去趟这浑水?那伙人来者不善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沈生澜打断他,“他们既然冲着我容安堂来,我这个东家,总不能一直躲在后头。况且,”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,“我也想看看,这京城来的‘沈记’,到底是什么来路。”
她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素色衣裙,用同色布巾包了头,脸上未施脂粉,显得有几分病弱,却掩不住那份沉静的气度。
她吩咐嬷嬷看好安安,便带着周管事,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,往镇上去。
容安堂门口,果然围得水泄不通。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躺在地上,口角残留白沫,身体偶尔抽搐一下,脸色青紫,看着确实骇人。
几个膀大腰圆、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堵在门口大声叫骂,为首的是个穿着绸缎褂子、留着两撇鼠须的干瘦男人,唾沫横飞地指责容安堂卖假药害人。
孙老郎中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,试图解释,却被那伙人的叫骂声淹没。
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容安堂刚刚积累起来的一点名声,眼看就要毁于一旦。
沈生澜拨开人群,走了进去。她的出现,让喧闹的场面静了一瞬。
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、气质与众不同的年轻妇人。
那鼠须男人上下扫了沈生澜一眼,见她衣着朴素,眼神更加轻蔑:“你是什么人?滚开!别妨碍老子讨公道!”
周管事立刻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这位是我们容安堂的东家,沈娘子。”
“东家?”鼠须男人嗤笑一声,更加嚣张,“正好!你们铺子卖假药,把我兄弟害成这样,你说怎么办吧?赔钱!一千两!少一个子儿,老子今天就砸了你这黑店!”
沈生澜没理会他的叫嚣,目光落在地上那“中毒”的汉子身上,仔细看了几眼他的面色、瞳孔和嘴角白沫的性状。
她又抬眼,看了看那伙人带来的、声称是“罪证”的那包所谓的“五加皮”残渣。
她蹲下身,不顾那鼠须男人的阻拦,用手指沾了一点那汉子嘴角的白沫,凑到鼻尖闻了闻,又用手指捻起一点那“五加皮”残渣,仔细辨认。
“这位好汉中的,确实像是雷公藤的毒。”沈生澜站起身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鼠须男人一愣,随即得意道:“听见没!你们东家自己都承认了!就是你们的五加皮有问题!”
围观人群一片哗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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