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凝重。
“坐。”李长老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。
陆远依言坐下,腰背挺直,双手平放膝上。
“事情,我听说了。”李长老开门见山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后山杂役李二,昨夜戌时前后,死于非命,中毒而亡。执法堂严明已立案侦查。”
“是。”陆远没有废话,直接将昨夜之事,从抓捕李二、关押柴房,到发现尸体的过程,客观陈述了一遍,没有加入任何主观猜测,最后才道,“严师叔初步勘查,所有表面证据指向送饭杂役小三子,但小三子已失踪。弟子怀疑,此乃有人蓄意灭口栽赃,意图阻挠灵境发展,并陷灵境于不义。”
李长老听完,没有立刻说话。他只是用手指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案面,发出轻微的“笃、笃”声。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,仿佛敲在人的心弦上。
窗外的晨光缓缓移动,一只早起的鸟儿在檐下清脆地叫了几声,更衬得书房内寂静得可怕。
良久,李长老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:“灵境开办至今,不足两月,为宗门贡献净利,已超过外务堂下属三处矿场半年的总和。你陆远之名,如今在宗门内外,也算小有声望。”他话锋一转,目光如古井深潭,幽深难测,“但,你可知道,就在昨日,老夫案头收到了多少份与灵境相关的‘建议’和‘呈报’?”
陆远心中一凛:“弟子不知。”
“七份。”李长老伸出两根手指,“其中三份,来自宗门内几位管事、执事,建议将灵境收入‘纳入宗门统一财库管理,以免账目不清、滋生弊端’;两份来自与宗门有往来的修真家族,询问可否‘入股’或‘合作开发’灵境周边资源;还有两份...是匿名信,措辞激烈,指责灵境‘破坏清修之地,引入凡俗铜臭,败坏宗门风气’,更有甚者,影射灵境账目有‘猫腻’,管理者‘中饱私囊’。”
他停下敲击,双手重新交叠,目光直视陆远: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;堆出于岸,流必湍之;行高于人,众必非之。陆远,你可知晓,你如今所站的位置,脚下不是坚石,而是薄冰?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?有多少只手,想把你拉下来,或者...把你手里的东西抢过去?”
这话比昨夜严执法的警告更直接,更赤裸,也更残酷。陆远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,但他面色不变,深深低头:“弟子明白。弟子行事,但求问心无愧,账目清晰可查,流程皆有规章可循。灵境一切,皆为宗门所有,弟子不敢有丝毫私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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