罡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,许木却浑然不觉,只定定望着那座被欢声笑语淹没的许氏大宅。
红绸缠绕着门廊立柱,鎏金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,将庭院里的宴席映照得流光溢彩——玉盘珍馐堆叠如山,琼浆玉液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晕,族人们衣着光鲜,谈笑间满是意气风发。
他认得那宴席中央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两人。
左侧是许三观的大哥许山,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,腰间悬挂的墨玉令牌随动作轻轻晃动,那是宗族核心弟子的象征;右侧站着的少女眉眼弯弯,正是方才与他一同踏入两丈范围却同样不合格的许清瑶,此刻她鬓边簪着一支赤金步摇,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失落,正笑意盈盈地接受着族人的道贺。
“不愧是山哥!年纪轻轻就突破到凝气三层,这次宗族大选必定能拔得头筹!”
“清瑶侄女也不差啊,虽然没通过这次测试,但据说已经触摸到凝气二层的门槛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!”
“可不是嘛,咱们许氏家族这次要出两个天才了,以后在镇上也能扬眉吐气了!”
恭维的话语顺着风飘进许木耳中,像一根根细针扎进他早已撕裂的心脏。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。
同样是未通过测试,许清瑶能被族人宽宥、追捧,只因她出身宗族嫡系,天赋早有定论;而自己,不过是旁支里一个木匠的儿子,即便拼尽全力踏入了两丈范围,也只配得到一句“不合格”和陈卓的嘲讽。
不远处,陈卓正跟着几个少年凑在人群边缘,目光扫过许木时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,还故意提高了声音:“有些人啊,真是自不量力,以为瞎猫碰到死耗子能往前凑两步,就真把自己当天才了?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,跟山哥、清瑶侄女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!”
周围的少年们轰然大笑,那些笑声像罡风一样刮过许木的耳膜,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。
他抬头望向大宅深处,仿佛看到了父亲佝偻着身子在木匠铺里刨木的身影,母亲深夜缝补衣物时昏黄的油灯,还有他们临行前那句“鱼蛋,咱们许家旁支没出过天才,你若能抓住机会,就能改变命运”的殷切叮嘱。
可现在,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。
许木惨然一笑,笑声里带着难以抑制的苦涩与绝望。
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不想再看那刺眼的宴席,不想再听那些扎心的话语。
罡风依旧凛冽,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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