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了他的头发,也吹凉了他的心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自己在族人眼中,或许永远都是那个痴心妄想、不自量力的“土包子”。
但就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,胸口处忽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。
那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古朴玉佩,是母亲给他的护身符,据说传了好几代。
此刻,玉佩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绝望,竟悄悄散发出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,钻进他的经脉,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。
许木愣了愣,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。
许氏大宅的宴席之上,酒酣耳热,笑语喧阗。鱼蛋父亲许三观端坐于偏席,身前的酒盏已添了三巡,脸颊泛起醺然的红晕,却难掩眉宇间的意气风发。
“二哥,这次你家鱼蛋必定能被仙师选中!”一个身形肥胖、身着锦缎便服的中年人端着酒碗起身,正是许三观的六弟许老六,他声音洪亮,引得周遭目光纷纷汇聚,“往后你可就不用天不亮就揉面做包子,风里来雨里去地讨生活了!等鱼蛋成了仙人,你便是仙长之父,咱们许氏宗族上下,谁见了你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‘二爷’?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满座附和。
许三观嘴角噙着笑,拱手向六弟致意,心中却是五味杂陈。
想当年他家境贫寒,靠着一间小小的包子铺勉强糊口,族中亲戚多有轻视,就连往来问候都带着几分敷衍。
如今不过是儿子鱼蛋在宗族测试中表现尚可,便引得众人趋炎附势,这般落差,让他既觉扬眉吐气,又生出几分荒诞。
“老二,当年我就说你命格不凡!”身旁,五叔许老五眯着一双小眼睛,端起酒杯凑了过来,语气里满是阿谀,“想当初你成婚时,我便瞧着你气度不同常人,只是时运未到。
如今可不就应在鱼蛋身上了?这孩子天生聪慧,骨骼清奇,定是修仙的好苗子。
等他拜入仙门,位列仙班,你这当爹的,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何等风光!”
许三观陪着笑饮下杯中酒,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,却压不下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大石。
方才测试时,仙师那冰冷的眼神、“不合格”三字的宣判,如同一记重锤,至今仍在他脑海中回响。
鱼蛋虽比寻常少年表现稍佳,却终究未能达到仙师的要求,所谓“必定选中”,不过是族人们顺水推舟的奉承。
可这份虚假的荣光太过诱人,他竟舍不得戳破,只能在心中一遍遍默念:“鱼蛋啊,一定要被选中,可千万别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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