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里坐得满满当当。
连平时难得露面的几位老同志都来了。
司向东亲自坐镇主持,面色红润,开场白就把调子定得很高:“……文艺要百花齐放,要勇于创新!我们馆的司齐同志,在这方面做了一次非常有益的尝试,也得到了上级刊物和评论界的初步认可。今天,就请他来讲讲心得体会,希望大家畅所欲言,共同探讨!”
司齐深吸一口气,走到讲台前。
他尽量抛开杂念,从西方意识流的起源(普鲁斯特、乔伊斯、伍尔夫)简要谈起,重点落在了意识流手法在中国当代文学的“本土化”尝试上。
他讲到王蒙的《春之声》、《夜的眼》如何用内心独白和感官印象反映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复杂的心态;他又讲到李陀等人的探索;然后,他结合自己写《寻枪记》的体会,谈到为什么选择用这种“混乱”的形式来表现马山的恐慌:
“传统叙事像一条清晰的河流,而意识流更像人物内心的真实海洋,表面波涛汹涌,底下暗流涌动。
用这种手法,不是故弄玄虚,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逼近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心理真实……这种真实,往往是破碎的、跳跃的、非逻辑的,但恰恰是这种‘不完整’,可能更接近我们某些瞬间的内在体验……”
他讲得不算特别流畅,偶尔还会卡壳,但态度诚恳,结合具体作品和创作实例,倒也让在座不少人听得频频点头,觉得确实开阔了眼界。
也对,司齐脑子里的货确实挺多的,他这属于干货满满的讲座,听讲人多少都会有一些收获。
连一些老同志也露出思索的表情,似乎对这种新玩意儿有了点模糊的认识。
现场气氛一度非常和谐。
司向东看在眼里,喜在心上,觉得这事儿办得漂亮。
然而,就在司齐讲座结束,进入自由提问环节,大家都以为即将圆满收官时——谢华站了起来。
他手里,正拿着最新一期的《余杭日报》文艺副刊。
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。
司向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谢华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,他先是对司齐点了点头,语气看似客气,却带着一股火药味:“司齐同志的讲座,介绍了不少新知识,辛苦了。”
他话锋一转,扬了扬手中的报纸,“不过,正好,我最近也关注了这方面的讨论。这里有一篇《余杭日报》上的文章,标题是《文学创新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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