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丰感觉自己的肺叶,正在经历一场缓慢不可逆转的坏死。
每一口呼吸,都像是吞下了一把混合着强酸和碎玻璃的滚烫煤渣。
那简陋的用废弃滤芯拼凑而成的呼吸面罩,发出破风箱般凄厉的嘶鸣,每一次震动都在摩擦着他溃烂的脸颊皮肤。
但他没有停下。
痛楚让他清醒,痛楚让他感到愉悦,那是活着的证明,是反抗的燃料。
他像一只在泥潭中挣扎的蛆虫,趴在一具还在抽搐、散发着恶臭的缝合尸怪背上。
手中的长柄镰刀——那原本是用来收割毒麦的农具,现在却深深地嵌进了怪物的脊椎骨缝里。
带有剧毒的黑色污血喷了他一脸,顺着面罩的缝隙流进嘴里,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铜锈味和腐烂味。
周围是令人窒息的黄绿色浓雾。
那不是普通的水雾,那是巴巴鲁斯的大气层,是异形领主们倾倒下来的炼金废料和死灵毒气。
能见度不足五米,在这片死亡的迷雾中,只有模糊的黑影在晃动,那是更多的尸傀在靠近。
但在提丰的视野中,唯有那个高瘦的身影是清晰的。
像是一座在风暴中屹立不倒的灯塔,又像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死神。
那是莫塔里安。
他们的领袖,他们的救主,他们的噩梦。
“嘶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的尖啸撕裂了迷雾,像是无数只老鼠在啃噬骨头,又像是生锈的金属在相互摩擦。
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异形领主——“苍白之王”纳克拉,正挥舞着它那把散发着瘟疫灵光的骨质法杖。
绿色的巫火在杖头跳动,试图编织一道致命的死灵法术,将眼前这些卑微的“肉猪”重新变成听话的尸体。
“你的灵魂……归我了……肉猪……”
纳克拉的声音尖锐刺耳,带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,仿佛是从沼泽深处冒出的气泡。
但莫塔里安没有给它施法的机会。
他动了。
他没有像那些鲁莽的狂战士一样咆哮冲锋,也没有像刺客一样潜行。他只是迈步,步伐沉稳、缓慢而坚定。
就像是一个在大雨中漫步的农夫,走向那成熟的麦田,准备收割。
他不在乎毒气,不在乎巫术,不在乎死亡。
他手中的巨镰“寂静”(SilenCe),是一把用异形领主的装甲板粗糙打磨而成的凶器,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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