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上的痛感尖锐而清晰,王老爷的指节如同铁钳,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周绾君强忍着疼痛,抬起泪光盈盈的眼睛,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珠,在廊下的光线中闪烁着脆弱的光泽。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,每一个音节都经过精心计算:
"老爷恕罪...绾君只是看见那青花瓷瓶,釉色清丽,纹样古朴,想起父亲生前最爱把玩瓷器,常于灯下细细摩挲,与绾君讲解各窑特色...一时思父心切,才会失态..."她轻轻抽泣一声,肩头微微耸动,展现了一个思念亡父的弱女子的形象,"父亲生前常说,钧瓷如玉,温润含蓄;青花如诗,意境悠远...每每见到精美瓷器,总忍不住驻足细赏..."
王老爷的眼神微微一动,手上的力道稍减,但目光依然锐利如鹰,在她脸上逡巡不去,仿佛要透过这副楚楚可怜的表象,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。他鼻翼微张,深吸一口气,像是在嗅探谎言的气息。
"周秀才确实是个雅人。"他终于松开了手,周绾君白皙的手腕上已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,如同一个不祥的烙印,"但他也因为这份雅趣,惹来了不少麻烦。有些东西,看得太明白,反倒不是好事。"
这话中有话的警告让周绾君心头一紧,但她依旧保持着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,指尖轻轻抚过腕上的红痕:"父亲一生清贫,唯好瓷道,常言'器如其人,宁碎不折'...绾君实在不知他能惹来什么麻烦..."
王老爷冷哼一声,不再多言,转身回了书房,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在空旷的廊下回荡。周绾君站在原地,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,直到管家的声音将她惊醒,那声音干涩冰冷,如同冬日里断裂的枯枝:
"周姑娘,请回吧。"
她微微颔首,转身离去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,裙裾轻摆,却不发出丝毫声响,仿佛脚下的青石板随时会裂开,将她吞噬进无尽的深渊。
回到房中,周绾君靠在门板上,长舒一口气,这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刚才的急智应对虽暂时化解了危机,但王老爷那审视的目光依然烙印在她脑海中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烁的怀疑与警惕,让她不寒而栗。他显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说辞。
"你演得不错。"周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,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,"但骗得过一时,骗不过一世。王继宗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。他像一只老狐狸,嗅觉灵敏,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警觉。"
周绾君走到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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