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病房白色的床单上投下清晰的光斑。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依旧,但混合了一丝淡淡的焦糊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、精神能量剧烈波动后的“余韵”。
姜墨感觉自己像一团被反复捶打、然后随意扔在岸边的海藻。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疲惫和空虚,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能量。骨头是软的,肌肉是酸的,连转动眼珠这样简单的动作,都需要耗费极大的意志力。
最深的虚弱来自大脑深处,或者说,来自意识的核心。那里不再有撕裂般的剧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洞和钝痛,就像超频过度的CPU被强行关机后,连最基本的待机功耗都难以维持。左眼处,那片“瞑瞳”所在的区域,传来一种持续的、温热的酸胀感,仿佛里面的“硬件”还在缓慢冷却,每一次微弱的能量流转都带来细微的刺痛。
他花了几分钟,才勉强确认自己还活着,还在那间熟悉的特殊干预病房里。耳边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,有医护人员压低声音的交谈,还有……不远处,另一个略微急促但平稳的呼吸声。
他艰难地偏过头,视线模糊地聚焦。
兰芷汐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。她看起来也很不好,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,眼下有明显的青黑,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,少了几分平日的精致整洁,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憔悴。她身上披着一件不知谁给的白大褂,双手捧着一杯热水,眼神却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,显然在出神。
但姜墨注意到,她的坐姿并不松弛,背脊微微挺直,是一种随时可以起身应对情况的警戒状态。而且,她的位置,恰好在他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。
她在守着他。
这个认知让姜墨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气音,试图引起她的注意。
声音很微弱,但兰芷汐立刻转回了视线。她的眼神瞬间从出神变得清晰而专注,快速扫过他的脸,似乎在确认他的意识状态。
“醒了?”她站起身,走到床边,声音有些沙哑,但依旧温和,“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?”
姜墨张了张嘴,感觉嘴唇干裂得厉害。他尝试发声,却只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:“……水……”
兰芷汐立刻会意,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带吸管的杯子,小心地递到他嘴边。水温适中,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,应该是加了少许电解质或葡萄糖。
姜墨就着吸管小口啜饮,清凉的液体滑过火烧般的喉咙,带来一丝真实的慰藉。他喝了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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