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、代表心跳骤停的监护仪警报声,如同冰冷的锥子,狠狠刺入兰芷汐刚从意识混沌中挣扎出来的感知。她头痛欲裂,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,那是意识层面遭受剧烈冲击的后遗症。眼前景象模糊摇晃,耳中嗡鸣不止。
但她强迫自己,用尽全身力气,抬起了仿佛灌铅般沉重的眼皮。
视线首先聚焦在旁边的监护仪屏幕上。那条代表着姜墨生命迹象的绿色波形,已经变成了一条残酷的、笔直的红线,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尖锐警报。屏幕上,心率、血压、血氧饱和度等数字,都在急速下跌或归于零。
他的胸膛,没有了起伏。
而她自己,正半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,应该是刚才意识被震回现实时,从椅子上摔下来的。
没有时间恐惧,没有时间崩溃。多年严格训练塑造的应急本能和医生的天职,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个人的眩晕与不适。
“来人!急救!3号特殊干预病房!心跳骤停!”兰芷汐用嘶哑但尽全力放大的声音朝着门外呼喊,同时手脚并用,几乎是扑到了姜墨的躺椅边。
她以标准得近乎本能的动作,快速检查姜墨的颈动脉——没有搏动。俯身贴近他的口鼻——没有呼吸。瞳孔?她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,左眼深处,那片星空般的银蓝光泽已彻底黯淡,只剩下空洞的、失焦的黑暗。
临床死亡。
这个词像冰水浇遍全身,但兰芷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。她立刻将姜墨放平在躺椅上(躺椅本身可调节为近似平面),扯开他胸前的衣物,双手交叠,掌根置于胸骨中下段,开始进行标准的心肺复苏。每一次用尽全力的按压,都伴随着她牙关紧咬的闷哼和额角迸出的冷汗。她自身的状态也极差,意识冲击的后遗症让她眼前阵阵发黑,但她靠着惊人的意志力维持着按压的频率和深度。
“肾上腺素1毫克准备!除颤器!快!”她头也不回地朝冲进病房的医护人员喊道,声音因为用力按压而断断续续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值班医生和护士看清情况,立刻行动起来。肾上腺素被迅速抽取,除颤器被推到床边,电极板涂抹导电凝胶。
“继续按压!不要停!”医生一边准备除颤,一边下令。兰芷汐如同精密的机器,持续着标准的心外按压。
“充电200焦耳!所有人离开!”医生喝道。
兰芷汐松开手,后退半步,目光死死盯着姜墨苍白的胸膛。
砰!
姜墨的身体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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