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幽深,晦暗不明。
岩壁顶端的缝隙里,几缕惨淡天光勉强渗入。岩壁上覆着一层滑腻苔藓,水渍顺着钟乳石的纹路蜿蜒而下,与倒悬石尖滴落的水珠汇合。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腥气、铺地粗麻布与干草的清苦,更萦绕着一股甜腻腐朽与刺骨阴寒交织的异常气息,在潮湿的空气里愈发浓重。
这诡异气息的源头,正是躺在简陋干草铺上的林沧。
他双目紧闭,昏迷不醒,脸上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青黑之气,原本干裂的嘴唇更是失去了所有血色。额角、脖颈处,细微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,不时凸起搏动,仿佛有什么活物在他皮下游走挣扎。即便在无意识的深渊里,他的身体也会因为内部的剧烈冲突而骤然绷紧如铁,喉咙深处溢出被压抑的痛苦**,随即又松弛下去,周而复始,看得人揪心不已。
林母跪坐在儿子身旁,粗麻布衣裳上还沾着江风与泥土的痕迹。她那双常年织网、捕鱼、浣纱的手,布满老茧与裂口,此刻正紧紧攥着林沧冰凉僵硬的手,仿佛要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毫无保留渡过去。她的眼睛早已红肿如桃,泪痕在被岁月与风霜刻满沟壑的脸上纵横交错,新的泪珠不断涌出,滴在母子交握的手上,冰凉刺骨。“沧儿……我的沧儿啊……”她一遍遍低声呼唤,声音嘶哑破碎,满是渔家妇人面对滔天风浪时,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恐惧。
在她们母子身旁,一道身着淡青色衣裙的身影静立如山,仿佛与这洞中的幽暗融为一体,正是那神秘女子。
她清冷的目光落在林沧身上,如同终年不化的雪峰映照寒月,不见丝毫波澜。她缓缓蹲下身,伸出两根修长如玉、却带着同样冰凉温度的手指,轻轻搭在了林沧的腕脉之上。她的指尖甚至比林沧此刻的体温更甚,一丝细微到极处、却精纯凝练的冰寒内力,如同最灵敏的探针,悄无声息地潜入林沧紊乱不堪的经脉之中。
她的感知在这片混乱狂暴的气机中艰难穿行。她“看”到一股庞大而阴寒的力量盘踞在林沧的丹田深处,其本质幽邃冰冷,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、吞噬一切的渴望。但这股力量的根基,却并非圆满无瑕,更像是一个未及装满的容器,约莫只有六成饱满,其形态不稳,能量躁动不安,如脱缰野马在经脉中奔腾冲撞,却缺乏应有的缰绳束缚。
而更麻烦的,是那些新近涌入的、色彩斑斓的毒瘴之力。它们被那阴寒力量本能地吞噬、拉扯,强行糅合在一起,使得力量的总量膨胀到了七成有余。可这并非完美的补益,毒瘴中驳杂的阴寒蛊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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