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可爱;谁家娶了新妇,嫁妆挑了满满一担子;谁家运气好,在下游打了条三尺长的鲤鱼,卖了不少钱。他试图用这些日常的烟火气,驱散好友心头的阴霾,尽管林沧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听着,眼神飘忽,不知望向何处,偶尔才会轻轻“嗯”一声作为回应。
林沧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,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,看不到出路。内心的折磨远比身体的创伤更甚。苏清婉离去前那郑重的警告言犹在耳——“每多用一次,便是在你本就受损的生命根基上再砍一刀,消耗的是你未来的寿元。”听从她的劝告,不再动用那邪功,或许能多活些时日,但最终仍逃不过油尽灯枯的结局,像一株缺水的禾苗,慢慢枯萎。可是,再去探寻那江底的秘密?一想到那黑色巨鲶漠然的眼神和吞噬一切的巨口,无边的恐惧便攫住了他的心脏,那几乎是必死之局!两种选择,仿佛一条是缓慢枯萎的绝路,另一条是即刻葬身鱼腹的深渊,让他左右为难,备受煎熬,日夜不得安宁。
他几乎如同废人一般,常常一整天都呆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,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,看着云卷云舒,或是无意识地盯着地面上的蚂蚁搬家,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身体因为缺乏进食和心力的巨大消耗,愈发消瘦虚弱,颧骨微微凸起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。
这天下午,王铁蛋又来了,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松神色,脚步都比往常轻快了些。
“沧哥,今天感觉好些没?”他凑到林沧身边坐下,压低声音,带着点分享好消息的兴奋,“我跟你说,龙王嘴那边,好像没事了!我今天特意绕路去瞅了一眼,那吓人的漩涡真没了!江面平得跟镜子似的,连点波澜都没有!真的!村里好几个人都去看了,回来都这么说。邪气肯定散了,沧哥,你的病肯定也快好了!”
林沧原本涣散的目光,在听到“漩涡没了”几个字时,猛地凝聚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异样,像是沉寂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。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王铁蛋,嘴唇动了动,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响,却没说出完整的话来。
王铁蛋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,又叹了口气,脸上的轻松褪去几分,说起另一件事:“唉,就是听说上游好几个村子不太平,又遭了江匪劫掠。这次的江匪好像比前几次还凶,不仅抢粮食,还抢姑娘,听说有村里的汉子反抗,直接被砍死了……这世道,真是不让人安生。”
林沧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,放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攥紧,指节泛白。眼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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