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王婶叹了口气,“我家那口子去江边捞渔具,捞了半天就捞上来几根断了的鱼线,这往后可怎么活啊。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话里话外都裹着对往后日子的愁,愁得连声音都发沉。
男人们大多还在江边忙碌,有的在修补破损的渔船,有的则在清理江面上漂浮的杂物,试图从依旧汹涌的江水中,为家人寻得一口吃食。林沧正在用麻线修补船底的破洞,王铁蛋蹲在一旁帮忙递工具,突然开口道:“林沧哥,你说这日子啥时候才能好起来啊?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好像还有啥坏事要发生。”
林沧手中的动作一顿,抬头看向王铁蛋:“别胡思乱想,咱们把家园修好,再好好劳作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只是最近大家都警醒点,不管遇到啥情况,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。”他嘴上安慰着王铁蛋,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。
然而,命运似乎铁了心要将这刚冒出头的生机彻底碾碎。
这日午后,阴云低垂,寒风料峭,刮得村口的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。村里的更夫孙老头正提着锣在村里巡逻,他年纪大了,腿脚不太利索,走几步就要歇一歇。突然,他看到村外官道方向扬起一片泥水,起初还以为是过路的商队,可仔细一看,那泥水扬起的高度和速度,根本不是商队能比的。
孙老头心中咯噔一下,赶紧眯起眼睛仔细观察,只见远处二三十骑身影迅速逼近,马蹄声沉闷而富有节奏感,如同滚雷般越来越近。“不好!是骑兵!”孙老头魂都炸了,也顾不上前几日抗洪淋雨后犯的腿疾,一边跑一边用力敲响手中的锣。
“铛!铛!铛!铛——!”
急促到几乎撕裂锣面的敲击声,如同丧钟,再次毫无征兆地炸响,比之前预警江匪时,更添了十分亡魂丧胆的凄厉!孙老头那变了调的、充满极致惊恐的嘶吼,瞬间撕裂了江家湾短暂的宁静:“鞑子!是鞑子来了!蒙古人杀来了——!快跑啊——!”话音方落,一支劲箭‘咻’的破空而来,直扎进孙老头的后颈!箭尾的羽毛还在颤,血水顺着箭杆往下淌,染透了胸前的旧布衫。孙老头张着嘴,眼珠子似要蹦出来,喉咙里只发出‘咳咳’的响,直挺挺的倒在泥里,手里的锣滚出去老远,还在‘嗡嗡’地颤。
村民们听到锣声和呐喊声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正在井边洗衣的妇人吓得手里的棒槌都掉在了地上,赵嫂反应最快,一把抱起身边的孩子就往家里跑:“快回家!把门关好!”
“轰!”整个村子仿佛被投入滚油的冰块,瞬间炸开!
林沧心头‘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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