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里顿时炸开了锅。江水泛滥本就可怕,若是堤坝决口…那真是灭顶之灾!
“必须得抢修!”老村长用力敲着桌子,浑浊的老眼里布满血丝,“现在!立刻!就去!趁着还没彻底垮掉!村里还能动的汉子,后生,都跟我上坝!”
危急关头,也顾不得许多了。很快,一支由村中仅存的青壮和身体还算硬朗的中年人组成的队伍,约莫二十来人,拿着铁锹、锄头、夯锤、绳索,以及一些预备的木桩草袋,顶着凄风冷雨,艰难地向上游龙王嘴那段堤坝赶去。
林沧提着鱼叉,默默跟在队伍中。他自幼江边浪中长大,又跟随父亲习武,还修炼了潮汐水元功,体力和耐力远胜常人,这种时候,他责无旁贷。
龙王嘴,因一段形似龙吻的山崖伸入江中而得名,此处的堤坝是早年所修,基础并不牢固,常年受江水冲刷,已是隐患重重。众人赶到时,只见江水汹涌,浑浊的浪头狠狠拍击着坝体,一段大约数丈长的坝基处,水流异常湍急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,不断掏空着下方的泥沙,坝体已然出现了明显的裂缝和凹陷,岌岌可危!
“快!打木桩!加固坝基!填沙袋!”老村长声嘶力竭地指挥。
几个水性好的村民,腰间系着绳子,试图下水打桩。然而,水流实在太急太猛,人刚一下去,就被冲得东倒西歪,别说打桩,连站稳都难。尝试了几次,不仅木桩没打下去,下去的人还险些被卷走,吓得岸上的人赶紧把他们拉回来。
“不行啊!村长!水太急了!站不住!”
“下面有暗流!根本立不住桩!”
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。风雨中,众人看着那不断被侵蚀的堤坝,面色如土。人力,在狂暴的自然面前,显得如此渺小。
就在这时,林沧站了出来。他脱掉蓑衣和上衣,露出虽略显消瘦却线条分明的上身,雨水打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在风雨声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众人都是一愣,看向他。老村长更是皱紧了眉头,似乎又想起前日瞎子陈的指控。
“沧娃子,你…这水太凶险了!”有人劝阻。
林沧没有多解释,他拿起一根削尖了头的硬木长桩,又将一柄沉重的夯锤系在腰间。他走到堤坝边缘,面对汹涌的江流,深深吸了一口气,潮汐水元功悄然运转,体内的气息变得绵长而沉静,与外界的狂风暴雨形成了奇特的对比。
“帮我拉住绳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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