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大不敬!”
“就是啊沧哥儿,”另一个瘦些的少年石头也劝道,“我知道你不信这些鬼神之说,可这事关全村安危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啊!你看大家都信了,你何必唱反调,自讨麻烦?”
“可不敢胡说!陈仙师是有真本事的!触怒了仙师,降罪下来怎么办?”
“就是,连村长都信服,你莫要惹祸上身!”
林沧见伙伴们都这么说,心里又急又气,却也知道自己空口无凭,根本没人会信。他闷哼一声,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只是那双锐目仍死死盯着祭坛上的陈仙师,看着他故作高深的模样,心里的怀疑更重了,前夜那黑影的动作、今日死鱼的时机,太过巧合,绝不是偶然!
他却没注意到,祭坛之上,那陈仙师看似枯槁的耳朵,在他开口时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,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、冰冷的弧度,但旋即又恢复了那悲天悯人的神态,仿佛什么都没听到。
半晌后,陈仙师收起桃木剑,双手合十,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神色,声音也放缓了些,却更能牵动人心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既已显化灾厄,便存一线化解之机。然,化解此劫,需赖众生诚心敬意——捐纳钱粮,奉于河神,平息其怨怼。贫道方可借此愿力,设下法坛,引动天地正气,镇压那水中邪祟,保你江家湾一村老小平安,度过此劫!”
这话像块巨石砸入静的水面,台下瞬间安静了片刻,跟着爆发出更激烈的议论声。朝廷偏安江南,赋税徭役本就沉重,江家湾只是个闭塞的小渔村,村民们终日驾着渔船在江上讨生活,不过勉强糊口,谁家也没有多少余粮和闲钱。这“捐纳”二字,无疑是在他们本就紧绷的心弦上,又压了一块石头。
破财真能消灾吗?可若是不捐,万一洪水真的来了,邪祟再作祟,那后果谁也不敢想!然而,陈仙师近期所展现的神迹,让村民们不得不信。
沉默与挣扎没持续多久。村里几户家境稍好些的人家,咬着牙,率先走向祭坛旁那只不知何时放好的大木箱——那箱子是用旧木板钉的,表面还留着渔汛时被水浸过的痕迹。有人从怀里掏出用布小心裹着的几串铜钱,手微微发颤,放进箱子里,铜钱落底的“哐当”声,在寂静的滩上格外清晰;还有人扛着小半袋粟米,袋子口用麻绳扎着,倒进去时,米粒摩擦木箱的“沙沙”声,像针一样扎在其他村民心上。
林沧站在人群后,看得心头火起——这哪里是祭祀河神,分明是趁火打劫!他双拳下意识地握紧,指骨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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