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虞家人彻夜未眠,婆媳俩抱头痛哭,虞妙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。
虞家这般花费精力供养出来的进士,一下子就没了,任谁都承受不住。
且虞妙允还是虞家唯一的儿子。
翌日虞父虞正宏强压下悲痛,与宋珩商议把虞妙允的遗体迁移回乡,并且还得上报给里正虞妙允身亡的消息,让朝廷重新派人去奉县上任。
宋珩垂首一直没有说话,接连劳累奔波,整个人清减许多,眼下泛青,透着疲倦。
见他一直不语,虞正宏拭眼角道:“昭瑾为何不语?”
宋珩沉默了许久,才不答反问:“虞伯父可甘心?”
虞正宏含着热泪,“人死不能复生,老汉不甘心又能如何?”
宋珩皱眉,情绪起伏道:“重明二十三中进士,青年才俊,虞家这般费尽心血供养他科举,好不容易等到上任,却得来这样的结果。
“这些年宋某看着他步步走来,何其艰辛,而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,实在不甘!”
这番话他说得激动,仿佛是自己遭遇不公一样。
虞正宏听得泪涕连连,他又何尝不知长子的不易。从童生到进士,头悬梁锥刺股,一刻也不敢松懈。
且为了供养他科举,虞家靠祖业砸下不少钱银。那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,要恨就恨天妒英才,早早把他收了去。
宋珩心中似有盘算,忽而跪地道:“还请虞伯父三思!”
他此举把虞正宏吓了一跳,顾不得脸上的热泪,连忙起身搀扶,“昭瑾这是何意?”
宋珩把心一横,盘算道:“昨晚我们商事时,文君推门而入,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重明又回来了。”
虞正宏愣了愣,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,喃喃道:“他们兄妹确实相似。”
宋珩趁热打铁,“文君会识字,不知虞伯父可有想法?”
虞正宏还是没反应过来,困惑问:“什么想法?”
宋珩:“重明之事暂且还未走漏出去,虞伯父若有打算,还来得及挽救。”
此话一出,虞正宏隐隐猜到了什么,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,硬着头皮问:“怎么挽救?”
宋珩冷静道:“瞒天过海,替兄上任。”
简短的八个字,震得虞正宏脑门嗡嗡作响。
纵使他有所猜测,真听到对方说出来,还是忍不住腿软。他失态后退几步,跌坐到椅子上,脸色都变了。
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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