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程屿该过的日子,或者说,那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习惯看见的“代价”。
他挂断后没多想,直接让人往程屿卡里打了一笔钱。
数额不算夸张,但足够他换个更像样的住处,至少不用把自己塞进那样一间潮冷的盒子里。
第二天,钱原封不动退回来。
备注短得刺眼:别这样。
陆峥盯着那三个字,心里竟有一瞬间的别扭,原来曾经习惯用钱把事情按平的人,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竟跟顾朝朝有点像。
只不过,顾朝暄是为了自己不被拖回旧的秩序;程屿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秩序的附属品。
一个是把自尊当作护身符;一个是把自尊当作赎罪的凭据。
可归根结底,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,在现实面前,把那口“我还是我”的气,死死咬住。
想到这儿,陆峥下意识深吸了一口烟。
烟气从喉咙一路压进胸腔,带来一点短促的刺痛。他缓慢吐出,声音比刚才更低,却更直接:“值吗?”
程屿终于侧过脸看他。
“你问哪件?”他反问,语气很轻。
陆峥没有闪躲:“跑去意大利,跟家里掰成这样。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这套被准备给别人的房子,“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。”
程屿笑了一下。
“陆峥,你没有一刻为了顾朝暄放弃一切的想法吗?”
陆峥呼吸一滞。
他指间的烟停在半空,烟头那点红亮了一下,又暗下去。
窗外高架的车灯一串串滑过,玻璃上映出他短暂的失态。
程屿没催他答。
他只看着陆峥:“你有。并且这个念头——不是一次,对吧?你在很多个夜里都想过。想过把那套你熟得不能再熟的秩序扔掉,想过带她走,想过只要你点头,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陆峥没说话。
沉默就是默认。
“坦白说,我以前真觉得你挺傻的。”
“顾朝暄有什么好?”程屿偏了偏头,语气带点当年的轻慢,“你活到这个位置,什么没见过?什么样的姑娘不往你身边靠?你偏偏把自己收得跟一口井似的;你为她布局,替她把路上那些坑一个个绕开,现在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被你在背后按平。”
“我以前以为我不会变成你,也不会变成秦湛予那种人。我以为我能潇洒,能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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