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一年。”陆峥开口。
“差不多。”程屿看着窗外,语气很平,“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陆峥没否认。他弹了弹烟灰,终于问出那句更关键的:“这套房子……还在?”
程屿“嗯”了一声,“挂在她名下。程家没动。”
“没动?”陆峥重复了一遍。
程屿嘴角牵了一下,“他们为什么要动?动了反而显得他们在意。留着更好……像一枚钉子,钉在这儿,提醒我以前做过什么。”
陆峥的烟停在指间,没再往嘴里送。
他当然明白程屿的意思。
对程家那样的体系而言,收回一套房子太容易,容易到毫无意义。
更何况,房子挂在女孩名下,法律上干干净净,真要动,反倒要留下痕迹,要解释、要“费口舌”。
他们不屑。
他们更擅长的是另一种处理:让你知道你留下些什么,让你知道你“给出去”的东西其实也只是他们允许你给出去的那一部分。
陆峥沉默了片刻,烟灰在指间一点点攒长。
他把那截灰轻轻弹掉,宛若在把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情绪也一并弹开,才问:“你怎么回北京了?”
程屿没有立刻看他,“拿些证件。”
“什么证件?”陆峥顺口接了一句,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多问了。
程屿抬手吸了一口烟,吐出一线薄雾:“学历材料,还有一些以前留在这边的原件。后面要用。”
陆峥点点头。
他没有再追问“用来干什么”,但心里那条逻辑链已经自然而然接上了。
程屿这类人,一旦开始把“原件”“手续”“后面要用”说得如此确定,通常意味着他不再只是“赌气去国外躲一阵”,而是准备在那边把路真正走出来。
不是回头求饶的路,是另起炉灶的路。
陆峥又看了他一眼。
这刻,他想起第一次给程屿打视频的那晚。
也是冬天,还是深夜。
他那时刚结束一个材料会,回到家,手机亮起时他以为是哪个同事又要改口径。
接通才发现是程屿。
画面里的人靠在一张很窄的床边,背景是一间小得过分的屋子:墙皮有点潮,灯光发白。
程屿却完全没把那环境当回事,甚至还笑了一下,说“挺好,安静”。
陆峥当时就蹙了眉。
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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