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“坐得住”的气质更沉了些。
那天他刚从东三环的涉外活动现场出来——一场闭门的圆桌磋商,地点选在使馆区附近的会所式会议中心,门口车牌一排排停着,保安的目光比冬天还冷。
会议结束得不晚不早,天色已经压下来,路灯一盏盏亮起。
他没回单位,也没回家。
陆峥上车后只让司机绕开晚高峰最堵的那两条路,车子沿着长安街往西走,车窗外的霓虹一截一截往后退。
手机屏幕亮了几次,他没急着看。
他要去找程屿。
程屿和陆峥认识太久了,久到很多人以为他们天然就站在同一边……同样的出身、同样的教育路径、同样的“会算账”的本能。
陆峥也一直这么以为。
所以当他第一次听见“程屿为了一个女孩跑到意大利、跟家里对抗”的时候,很震惊。
那个女孩陆峥见过,是北外的学生,和他们那群人差得太远。
不是能力差,而是生活的底色差。
她的世界里没有“家里一句话能解决的手续”,没有“一个电话就能调来的资源”,更没有那种从小被告知“你天生就该站在更高处”的底气。
她读书、打工、攒学费,行事规矩克制,跟任何一个知道自己没有后路的人那样,把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。
程屿起初也不过是图新鲜。
他见惯了那些被圈子包装出来的漂亮与聪明,见惯了“适配”的礼仪与算计,突然遇上一个会因为一顿饭的钱认真和他讲清楚的人,会因为一句玩笑立刻拉开距离的人,会在他靠近时先把自己的界线摆出来的人——他反而被勾住了。
那种被拒绝的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,陌生到犹如某种刺激,逼得他一次次往前试探,不信邪似的非要证明:我想要的东西,怎么可能拿不到。
程家很快就知道了。
在他们这种家里,感情从来不是“私事”。
一个名字出现在谁的车里、谁的行程里、谁的朋友圈里,背后都会被自动翻出一整套背景:她家里是做什么的,她将来要走什么路,她有没有可能带来麻烦,她是不是“能管得住嘴、能守得住规矩”的那类人。
北外学生这个身份听起来体面,可在程家眼里依旧不够,不够稳、不够安全、不够“对等”。
于是最现实、也最常用的办法被摆上台面:钱。
程家在程屿还没来得及把人往自己的圈子里带之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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