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行的人员专门安排了接风,通知早就下到各个司局,傍晚的酒会,名单里也自然有秦湛予。
曹铭之随口提了一句那场接风,把时间与地点点了出来,语气平常,却带着一点领导顺手招呼得力下属的意味,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。
这种场合,理论上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秦湛予听着,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往常那种克制的平静,礼貌回应了一句,感谢组织照顾,随后很自然地提到手头还有一摊“需要盯的事”,言语间把今晚的安排带过。
说得不紧不慢,既不突兀,也不多做解释,却把自己抽身的态度表得很清楚。
话落,他收了收眼神,把心底那点牵挂干脆利落藏回去,表面看上去不过是个冷静权衡工作轻重缓急的司长。
曹铭之却不是看不出门道的人。
他侧头看了他一眼,眼底闪过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,瞬间读懂了些什么。
什么也没多问,只在台阶前抬手,很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算是一种既默许又略带打趣的回应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楼里,暖气扑面而来,把外头那点风雪隔在玻璃门外。
……
傍晚的时候,雪还没停。
楼道里暖气开得足,墙上的灯却有点昏,电梯门一开,秦湛予拎着公文包往外走,皮鞋踩在走廊地毯上,带出一点很轻的雪水声。
门一开,屋里是安静的。
玄关灯没亮,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,暖黄的一小圈光落在地毯上,沙发上搭着她昨晚随手扔的外套,茶几上杯子还倒扣着,显然有人醒过、活动过,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。
书房门半掩着。
从门缝里透出一小条更亮的光,还有电脑扬声器压低了的声音,清晰的英语句子一串串落出来,中间夹着几个术语,节奏干脆利落。
他脚步顿了一下,没有立刻进去。
门没有完全关严,视线刚好能看见里面的角度——顾朝暄坐在书桌后,耳边挂着耳机,头发简单扎成一束,额前几缕碎发散下来,被屏幕的光线镀得很亮。
她背挺得笔直,一只手托着触控板,一只手飞快地在键盘上做记录,时不时抬眼,对着屏幕那端笑一下,英语换成法语,又从法语切回英语,几乎不带停顿。
桌上摊着几份打印出来的材料,高亮、批注、便签贴得满满当当。
她在讲风险假设,讲估值模型,讲下一轮融资可能的时间表,每一句都说得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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