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曲池、合谷、大椎等穴位。随着她轻柔而富有韵律的捻转提插,陈大柱原本紧蹙成川字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丝,那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也略微平缓了些许。
陈阿婆紧紧盯着儿子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,那双原本死寂浑浊的眼睛里,终于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,漾开了一圈名为“希望”的微光。
昭昭抓住时机,温声劝说:“阿婆,您也看到了,医术是有用的。但毒素不除,光是施针缓解,如同扬汤止沸,终非长久之计。您若信我,就把那三样东西交给我处理,我向您保证,三天!若三天后大柱哥没有明显起色,我立刻将东西原样奉还,绝不再纠缠!”
陈阿婆颤抖着那双枯柴般的手,走到污浊的灶台和那座蒙尘的神龛前,万分不舍地、几乎是掏心掏肺般,将那半包颜色异样的北商盐、一小袋干瘪的女儿椒和几根珍藏的、气味诡异的祈福香拿了出来,颤巍巍地交给了昭昭。她的嘴唇不住哆嗦着,喃喃自语,不知是在向神明告罪,还是在安慰自己:“菩萨保佑,列祖列宗保佑……这可都是为了我儿啊……拿去吧,都拿去吧……”
拿到这些关键的毒源,昭昭立刻行动起来。她先用自己带来的、确认干净的米粮和从远处山泉取来的水,亲手熬煮了一碗清淡的米粥,小心翼翼地吹凉,然后用小勺一点点撬开陈大柱紧咬的牙关,耐心地喂进去。接着,她根据陈大柱复杂的脉象和体征,结合管家给的研究记录,仔细斟酌,调配出了以“清郁”、“通脉”为主的初版汤剂。
接下来的两天,无论晨昏风雨,昭昭每日必定准时出现在陈家门口。她总是清晨第一个来,披着露水;深夜最后一个走,带着星辉。有时是施针疏通经络,有时是依据病情细微变化调整汤药配伍。喂药时,陈大柱因深度昏迷难以吞咽,浓黑的药汁常常顺着嘴角流出,染脏了衣襟,昭昭便极有耐心地一次次用干净布帕擦拭,一次次轻柔地抚触他的咽喉助其下咽,不曾有半分嫌弃与懈怠。
飞星始终如影子般沉默跟随着,负责搬运沉重的杂物,阻挡外界不必要的窥探和干扰。他话不多,但每次昭昭需要热水或处理污物时,他总能及时搭把手。陈阿婆从最初的亦步亦趋、满眼怀疑与审视,到后来会默默递上一碗还算干净的热水,那眼神中也渐渐被昭昭的坚持与付出点燃了微弱的、却真实存在的希望之火。
第三日清晨,天光尚未完全撕破夜幕。
县衙后堂那单薄的门板被拍得震天响,几乎要散架。飞星警觉地闪身开门,只见陈阿婆站在门外,头发凌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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