袶沅倒在血泊里,趁着韩枭愣神的刹那,用染血的手指,在泥地上划了三个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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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我的警号后三位。”她说,“也是我们卧底小组约定的暗号,代表我已经暴露,无法回家了。”
韩枭竟然看懂了。
他暴怒地扑上来想擦掉痕迹,但袶沅用最后的意识死死护住。
“他捂住我的脖子……”袶沅的声音越来越轻,“我看见他眼里的疯狂变成了恐慌……他在喊我的名字,阿沅,阿沅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袶沅的魂魄彻底凝实了一瞬,然后缓缓散开,化作点点莹白的光晕。
那些光晕在空中重新聚拢,恢复人形时,眼角终于滑落一滴魂泪。
那是痛苦的泪。
那滴泪没有落地,而是飘向沈月魄掌心,在她掌心凝成一枚透明的结晶。
“我就这样死了。”袶沅说,“死在逃跑的路上,血尽而亡。”
她望向夜空,那里月光低垂。
“我的尸身…最后被韩枭带走了。他给我换了干净衣服,买了口薄棺。”
“再后来,他找了邪修将我的三魂钉在棺中。在我坟前哭着说让我等他一起投胎。”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脖颈处的伤痕,“后来,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但我依旧记得我是警察。”
“我咬牙忍着,一遍遍在识海里背入警誓词,背警号,背我师父教我的擒拿口诀…”
“我害怕自己忘了!我害怕到韩枭我的那一日我真的会和他一起投胎。”
石桌上,张清远眼眶已经开始泛红。
林砚心别过脸去,喉结动了动。
“后来我发现,那妖道趁韩枭不在,来抽取我的功德金光时,我的魂魄深处会生出一缕执念。”袶沅抬起眼。
“就像人在绝境里抓住的最后一点光。我用全部意志滋养那缕执念,让它挣脱禁制的束缚,从坟茔缝隙里飘出去。”
“可它太弱了,我只能让它做了一件事:”
“去听。”
孟归尘坐直了身子:“听什么?”
“听所有经过这座山脚的人说话。”袶沅望向道观外的夜色。
“采药人,登山客……我让那缕执念藏在树梢、石缝、溪水边,收集每一句人语。”
“大多数是闲聊。直到半个月前的晌午,两个上山还愿的老太太坐在溪边歇脚。”
袶沅的魂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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