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,沙沙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有人!
裴婉宁的瞳孔骤然收缩,心跳漏了一拍。她缓缓抽出银簪,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缝蔓延,让她纷乱的心跳渐渐平复。用簪尖轻轻拨开了门闩,铜制门闩与门框摩擦发出微不可闻的“咔哒“声,在她听来却如雷鸣。门缝扩大到能容纳一人侧身进入时,她看到一个身着玄色夜行衣的身影正背对着她,在博古架前翻找着什么。那人动作迅捷利落,指尖划过古籍的动作带着专业的精准,显然是惯于此类勾当的高手。
月光从窗棂斜射而入,在青砖地上投下修长的影子。裴婉宁注意到那人穿着一双特制的软底靴,靴底似乎沾着什么深色的东西,在转身时留下半个模糊的脚印——前掌深后掌浅,步幅约六十五厘米,根据步态分析,应该是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。更让她心惊的是,那人腰间悬着一枚玉佩,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泽。虽然看不清全貌,但那玉佩的形状让她想起了白日里靖安王腰间悬挂的羊脂白玉佩——同样是龙纹,只是似乎更加繁复些,龙角的弧度也略有不同。
是他?还是另有其人?无数疑问瞬间在脑海中炸开,裴婉宁握紧了手中的银簪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她如同蛰伏的猎豹,静静等待着最佳时机,眼底闪烁着冷静的光芒,现代法医的专业素养让她在极度危险中反而保持着绝对的理智。空气中那甜腻的异香似乎更浓了,她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,将怀中的验毒盒悄悄打开了一道缝隙。
更夫的梆子声,透过沉沉的夜幕,远远传来,一声,又一声,在寂静的尚书府中回荡——三更天了。
裴婉宁藏身于书房厚重的梨木书柜之后,连呼吸都几乎凝滞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心,正随着梆子声的节奏,一下紧过一下地擂鼓。今夜本是为寻一本遗落的旧籍而来,却未料撞破了这等隐秘。
那黑衣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梆子声惊了一下,身形有瞬间的停顿。他似乎也意识到时间的紧迫,翻找档册的动作陡然加快。月光从窗棂的缝隙中斜斜射入,勾勒出他挺拔而肃杀的轮廓。裴婉宁眯起眼,借着那微弱的光线,见他手指在一排标注着“开元十七年“的档册上短暂停留,仿佛在辨认着什么,旋即迅速抽出其中一卷,展开,借着月光快速翻阅。那急切的神态,像是在沙海中搜寻一颗遗落的珍珠。
裴婉宁的心,几乎提到了嗓子眼。她看到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,油布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。他小心翼翼地从档册中撕下几页纸,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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