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惧更甚。
“裴小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,见识不凡,胆识亦过人。“他笑罢,转身看向早已面无人色的裴文渊,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疏离:“尚书大人,本王今日叨扰了。“顿了顿,他补充道,目光却若有似无地再次掠过裴婉宁,“改日定当再来拜访......顺便,向裴小姐请教医术。“
说罢,他微微颔首,不再多言,带着一众护卫,转身离去。月白锦袍的衣摆在门口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,仿佛从未出现过,只留下一室若有若无、挥之不去的淡淡檀香。
直到府门处传来沉重的落锁声响,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彻底散去,裴文渊才如虚脱般,“咚“地一声跌坐在太师椅上,指着裴婉宁的手,止不住地颤抖,声音嘶哑:“你......你可知刚才有多危险!那是靖安王!你怎么敢......怎么敢那样跟他说话!“
苏绾绾立刻趁机扑到裴文渊身边,带着哭腔,添油加醋地哭诉:“父亲!您看姐姐!刚才当着王爷的面胡说八道,一口一个'中毒',万一惹恼了王爷,不仅姐姐要遭殃,咱们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受累啊!“她一边说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瞥着裴婉宁,仿佛已经看到她被父亲严厉责罚的下场。
裴婉宁却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,只是望着靖安王离去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萧弈辰最后那个眼神,绝非随意的客套,那里面蕴含的深意,锐利如鹰隼发现猎物踪迹时才会有的光芒,让她心头一凛。还有他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......那不是普通的伤药气味,倒像是......像是某种极为罕见的,用于保存古籍或是处理特殊药材的防腐香料混合着草药的味道。
“小姐?“贴身丫鬟云舒见她久久不语,脸色变幻不定,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,低声唤道,眼中满是担忧。
裴婉宁猛地回过神,目光扫过惊慌失措、兀自后怕的父亲,又掠过一旁暗自得意、惺惺作态的苏绾绾,心中忽然一片明了。靖安王今日到访,名为查案,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,恐怕从一开始,他的目标就不是裴文渊,而是她裴婉宁!那句关于“中毒“的推测,显然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,也让她彻底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下。
只是,她满心思索着萧弈辰的意图,却丝毫没有注意到,自己袖中那串一直佩戴的沉香手钏上,其中一颗色泽最深沉的沉香珠,在刚才与萧弈辰目光交汇的那一瞬,竟悄然渗出了一滴殷红如血的液珠,那液珠如泪珠般悬而未落,旋即又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,消失无踪,只留下沉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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