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像炸雷似的,轰隆隆碾过成片的芦苇荡。官窈刚在晃动的船板上站定,就见那太监猛地将拂尘朝追兵掷去——谁能想到,软乎乎的丝线里竟藏着淬毒的银针?前排几个北齐骑兵“哎哟”惨叫着坠马,声音在夜湖里荡开老远。
“撑船!”太监嗓子都喊劈了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刀,转身就往围上来的骑兵堆里冲。官窈这才看清他腰牌——跟母亲遗物里那枚“护珠卫”令牌的纹路,丝毫不差。她咬咬牙,抓起船桨往湖心猛划,腕间雎鸠手链撞着船舷,叮铃叮铃响得急促,倒像给太监的厮杀敲着拍子。
船扎进芦苇深处,官窈回头望时,太监的身影早被骑兵裹住。最后飘来一声喊,震得夜空都发颤:“定北珠需以血认主!”她心口一缩,攥紧掌心的珠子,那冰凉的珠子竟忽然暖了起来,像是在应和那声泣血的嘱托。
夜色浓得化不开,太湖上的风浪渐渐起来了。官窈凭着母亲教的法子认星辨向,忽然觉出船底不对劲——有轻微的震动。她趴在船板上一听,惊得差点坐起来:竟是有人在水下托着船走!“谁?”她摸出银簪横在胸前,死死盯着泛着微光的水面。
水面圈起几圈涟漪,三个穿水靠的汉子“扑通”翻上船。领头的瞥见她腕间手链,“噗通”就单膝跪下:“属下是镇北将军麾下暗卫,奉彭将军命令在此接应。”他递过半块玉佩,跟官窈手里彭君逑给的拼在一起,严丝合缝。“将军遇伏前特意交代,务必找到带雎鸠信物的姑娘,护住定北珠。”
官窈悬着的心刚放下去一半,新的疑问又冒出来:“彭侯爷现在在哪?伏击他的是北齐人,还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暗卫首领打断:“穿的是禁军衣裳,招式却是北齐玄甲卫的路数。将军坠崖前放了信号弹,按规矩,我们得先送您去栖霞山据点汇合。”
小船在暗卫护送下改道往西,天蒙蒙亮时终于到了栖霞山脚。据点藏在座废弃山神庙里,官窈一踏进门就愣了——那股檀香味太熟了,是彭君逑常点的安神香。神案底下果然有暗门,顺着石阶往下走,竟是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密室,墙上挂着北疆地形图,桌上摊着半封写了一半的信。
“这是将军遇伏前写的。”暗卫把信递过来,字迹潦草却透着股刚劲,“信里说朝中藏着北齐内应,位分还不低,连皇上身边都未必干净。他是故意诈死,好引蛇出洞。”官窈指尖抚过“窈儿亲启”四个字,忽然摸到纸背有刺痕。借着烛光一瞧,竟是组密语。
“这是我娘跟彭夫人传信的暗码。”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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