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个穿玄色劲装的男人,手里长剑干干净净,连滴血都没沾。斗笠檐挡着他的脸,只露出线条硬邦邦的下巴。他动作快得邪门,田倾国还没看清,剩下三个追兵就全倒在马下,连哼都没哼一声。
那两只狼见猎物死了,竟也收敛了凶性,对着男人伏下身子,尾巴夹得紧紧的,像在行礼。随后一扭身,钻进树林没影了。田倾国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能让豺狼都服软的人,绝不是寻常江湖客。
“多谢公子出手相救。”她攥紧弯刀,往后退了半步,警惕地问,“不知公子高姓大名?怎么会在此地?”
男人抬了抬斗笠,底下的眼睛亮得像寒星,扫过她满身泥水和手里的刀,最后落在她怀里发着微光的金钗上。“路见不平罢了。”他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,“姑娘深更半夜被亡命徒追,身上定有他们要的东西。”
田倾国刚要开口辩解,就听他又说:“那些人是张有德的狗腿子,但背后主事的绝不是他这种货色。你要去京城?就凭你们俩,走不出江南就得栽跟头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京城?”田倾国的声音一下子冷了。爹让她找周太医的事,除了老王和梨春,再没第三个人知道。这陌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
男人从怀里摸出枚半旧的玉佩,扔给她:“认得这个?”田倾国借着金钗的光一看,玉佩上刻着朵玉兰花,花芯里藏着个极小的“苏”字——这和爹书房暗格里,那些写给“苏先生”的信封上的印记,一模一样!
“你是苏先生的人?”田倾国又惊又喜,声音都发颤。
“苏先生的护卫,沈惊鸿。”男人摘下斗笠,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,左眉骨有道浅疤,浸了雨颜色深了些,倒添了几分悍气,“苏先生收到田大人的信,本想派人去苏州接你,还是晚了一步。田大人说,若他出事,就让我送你去京城找周太医。”
听见是爹的旧部,田倾国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大半。她把玉佩递回去,屈膝行了个礼:“多谢沈大哥。我爹的冤屈,还得劳你多费心。”
“护着你是我的本分。”沈惊鸿把剑插回鞘里,“这儿不能多待,张有德的人很快会发现尸体。先去清风镇躲躲,我在那儿备好了车马。”
梨春这才敢从沟里爬出来,紧紧拽着田倾国的衣角,看沈惊鸿的眼神又敬又怕。三人翻身上马,沈惊鸿在前头引路,田倾国和梨春跟在后头。雨渐渐小了,天边透出点鱼肚白,远处清风镇的轮廓越来越清楚。
“沈大哥,我爹信里提的‘当年旧案’,到底是什么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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