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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冷气扑面而来,带着股甜腥味,像摸了块烂肉。酸菜汤打了个哆嗦:“主厨,这里面比冰窟还冷。”
巴刀鱼走进冷库,焦炭里的火星照亮了里面的景象。冷库不大,只有四张桌子,桌上堆着些冻肉,肉上长满了紫黑色的蘑菇——是“怨气菇”,伞盖上结着层白霜,像块块冻僵的烂肉。
“孢子就在蘑菇里,”巴刀鱼说,“得烧了。”
酸菜汤从灶膛里拿出块焦炭,扔向桌上的蘑菇。焦炭砸在蘑菇上,火星溅到白霜上,“滋滋”作响。白霜慢慢融化,露出底下紫黑色的伞盖。伞盖里飘出些黑烟,像群看不见的虫子,往巴刀鱼的鼻子里钻。
“主厨,小心!”酸菜汤喊。
巴刀鱼捂住鼻子,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块抹布,捂在脸上。“怨气菇的孢子,”他说,“吸了会让人发疯。”
娃娃鱼蹲在门口,指尖蘸着井水画了道符。符是透明的,可画完后,门口却泛起层金光,像道透明的墙。“符能挡住孢子,”她轻声说,“但只能挡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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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烟越来越多,像群看不见的狼,在冷库里乱窜。巴刀鱼盯着桌上的蘑菇,想起父亲说过的话:“灶底的光,不在多旺,不在多亮。在,有人愿意为你点。”
他从灶膛里拿出块焦炭,吹了吹,火星跳起来,落在桌上的蘑菇上。“滋——”蘑菇里的黑烟更浓了,像口煮沸的墨汁。黑烟里飘着些东西:有撕碎的纸钱,有带血的指甲,还有些说不清道明的碎渣。
“怨气,”娃娃鱼轻声说,“是吃蘑菇的人心里的怨气,被‘怨气菇’吸走了。”
巴刀鱼拿起长勺,慢慢搅。搅着搅着,黑烟里的碎渣慢慢飘起来,飘到冷库的墙上。墙上浮出些画面:有个人在吵架,有个人在哭,有个人在打孩子。那些画面慢慢连成片,像张张发黄的照片。
“我想起来了……”一个声音从冷库门口传来。
三人回头,看见个老头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烟袋,脸上带着倦容。“这是我老婆走的那天,”老头指着墙上的画面,“我跟她吵架……我说她没用,她说我要饿死孩子……后来她走了,再也没回来……”
他蹲在地上,哭出声来: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我老婆以前说,只要能吃上热饭,就不是苦日子……可我忘了……”
巴刀鱼看着他,轻声说:“灶底的光,不在多旺,不在多亮。在,有人愿意为你点。”
老头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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