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脚翘在灶台上,“明天带我去砍冷库的门。”
巴刀鱼没说话,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块焦炭。焦炭里的火星还没灭透,一粒一粒,像群睡着的萤火虫。
“哪儿有黑窟窿,咱们就去哪儿。”他说。
娃娃鱼蹲在井台边,指尖蘸着井水画星图。井水里的星图上,城市的每个角落,都有星火在跳动。那些星火,连成一片,像张发光的网,罩着整个城市。
她轻声说:“星轨在变。灶底的光,已经成了火种。只要有人愿意点,就能燎原。”
巴刀鱼看着灶膛里的火苗,轻声说:“是啊,只要有人愿意点,火就不会灭。”
夜风从窗外吹进来,带着饭菜的香气。灶膛里的光,跳动得更旺了。
晨光微亮时,城西旧菜市场的铁门发出“吱呀”一声响。巴刀鱼推开门,锈蚀的铁片掉在地上,溅起一小团灰尘。酸菜汤扛着铁铲跟在后面,娃娃鱼蹲在门槛上,指尖蘸着井水画星图。井水里的星图上,冷库的位置有团黑影,像块冻僵的墨汁。
“主厨,”酸菜汤踢了踢脚边的碎玻璃,“怨气菇的孢子真能藏在冰里?”
巴刀鱼没说话,走到冷库门前。铁门上结着层白霜,摸上去刺骨地冷。他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块焦炭,贴在门上。焦炭里的火星慢慢融化了白霜,露出底下锈蚀的锁孔。
“怨气菇的孢子怕热,”他说,“所以躲在冰里。可冰化了,孢子就会跑出来。”
娃娃鱼蹲在门边,指尖蘸着井水画了道符。符是透明的,可画完后,铁门上却泛起层金光,像抹了层蜂蜜。“符能困住孢子,”她轻声说,“但只能困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酸菜汤从围裙里掏出把斧头:“我来劈门。”
巴刀鱼摇头:“斧头会震碎冰霜,孢子会跑得更快。得用火。”
他从灶膛里拿出块焦炭,吹了吹,火星跳起来,落在铁门的白霜上。“滋——”白霜化了,露出底下锈蚀的铁皮。铁皮上刻着些符咒,是“食魇教”的标记——扭曲的蘑菇形状,像群蜷缩的虫子。
“怨气菇的符咒,”娃娃鱼指着那些扭曲的线条,“用怨气画的,能吸人的生气。”
巴刀鱼用焦炭在符咒上画了道叉。焦炭里的火星顺着叉痕蔓延,像群红色的蚂蚁,慢慢啃食着符咒。符咒发出“吱吱”的声音,冒出股黑烟,可黑烟里却飘着点点火星,像群萤火虫,慢慢飘向天空。
“符咒破了,”娃娃鱼说,“孢子要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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