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」
「……凡鐵難傷……需以‘契’引……或以同源之力破之……」
信息零碎,却拼凑出一些轮廓:“门”不止一处,镇压也不牢固;地脉是流动的,所以“骨息”的位置可能变化;不能贪婪吸收地脉煞气,否则会遭反噬;如果真找到了蕴含骨息的地脉节点,普通方法无法触及,需要以“契约”(或许是指她与王权之骨曾经的融合?)引导,或者用同源的力量(哪里找?)破开。
这些信息没有指明具体地点,却让她明确了方向:寻找地脉煞气异常且相对“纯净”(污染少)、流动相对“缓慢”或“淤积”的节点。这种地方,骨息残留的可能性更大,也相对“安全”。
第七天深夜,她走到了城市最西边,一片因规划变更而彻底废弃的机械厂区。厂区背靠着一座低矮的、被开采过一部分的石头山。这里远离主干道,连流浪汉都很少来,只有野狗在废墟间徘徊吠叫。
刚踏进厂区边缘,花见棠就顿住了脚步。
冷。
不是气温的冷,而是一种从脚底泥土深处渗上来的、直透骨髓的阴寒。这阴寒中,混杂着一丝极其淡薄、却异常“沉凝”的煞气。不像其他地脉煞气那样活跃或暴烈,它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、冰冷死寂的寒水,沉淀在极深之处。
与此同时,她怀中的暗红之书,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、持续的低鸣。不是波动,而是类似金属震颤的轻微嗡鸣。脊椎空洞处传来的牵引感,也前所未有地明确,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,从她脚下极深的地方伸出,拴住了她那片虚无。
就是这里!
她心脏狂跳,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强压下激动的颤栗,她深吸一口气,忍着那阴寒煞气带来的不适,朝着感应最强烈的方向——厂区深处,那座被开采过的石头山山脚走去。
越靠近山脚,阴寒越甚。夏夜的暑气在这里消失无踪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潮湿岩石的味道。山体裸露的部分呈现出暗红色,像是浸透了铁质。山脚有一个废弃多年的矿洞入口,早已被坍塌的碎石和茂盛的荆棘封死大半,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、勉强能容一人侧身挤入的缝隙,如同巨兽微张的、深不见底的喉咙。
波动和牵引感,正是从那矿洞深处传来。
花见棠停在洞口前。里面漆黑一片,没有丝毫光亮,只有阴冷的风从深处幽幽吹出,带着泥土和陈年矿物的气息,还有那股沉凝的煞气。洞口边缘的石壁上,覆盖着厚厚的、墨绿色的苔藓,湿滑粘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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