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”叶兑接口道,“老夫得知其阴谋后,深知事态紧急,关乎义军存亡大局。一面冒险于荒庙示警于你,盼你能及早脱身,保全自身与那制皂秘术;另一面,深知完颜璋既起此心,必不会善罢甘休,唯有借外力方能破局。”
“故而,老夫当即派莺儿的师兄赵六——他亦是心向义士的血性男儿——携我密信与信物,火速前往李元帅义军(芝麻李)处求援,恳请他们务必尽快发兵攻打宿州!一则可解你等燃眉之急,二则阻止甘油等战略物资落入元廷之手,三则亦可光复此城,以慰民心,扩大义军声势。”
柳莺儿失声惊呼:“难怪赵师兄这几日不见踪影,是去了……”
叶兑点了点头,证实了她的猜测:“那孙师爷机警狡诈,或察觉赵六不见,疑心消息走漏,恐夜长梦多,故而将抓捕行动提前。万幸天佑义人,你们终是脱险,也好在赵六在出了宿州不久便碰到彭将军的先锋斥候,陈说利害后,彭将军当机立断,挥师疾进,终于领军及时赶到,解了宿州之围,也救了你们性命。”
这番解释,终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。陈慕之对叶兑的感激与敬佩更深一层。
叶兑又将目光转向柳莺儿,眼神中带着几分长者的慈爱与些许歉疚:“莺儿丫头,还有一事,关乎你的父亲,老夫隐瞒多年,今日既已拨云见日,也当告知于你,让你知晓令尊的为人。”
柳莺儿娇躯一颤,手下意识地握紧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叶先生,我爹他……?”
“你父亲柳老镖头其实和老夫相识甚久,你爹看似一介武夫,实乃心怀大义之人。”叶兑缓缓道,“几年前,他那次‘丢失巨额镖银’,并非意外,而是有意为之。”
“什么?!”柳莺儿俏脸满是难以置信。
“那批镖银,实是多方筹措,准备资助彭莹玉大师起义的军饷之一。你父亲受托押运,早已知情,甘冒奇险,将镖银‘失’于预定地点,交给了彭大师的信使。”叶兑声音低沉肃穆。
“此事极为隐秘,连你母亲亦不知情。后来彭大师起义事败,你父亲虽未暴露,但心中郁结,加之镖局声誉受损,生意日下,才郁郁而终。”
“他临终前,唯一嘱托于我,便是在暗中看顾你们母女二人,莫让你们受了委屈。故而,你往日里在街面上几次与人争执,惹上麻烦,老夫亦曾暗中斡旋化解。”
柳莺儿听完,早已泪流满面,身体因情绪的剧烈冲击而微微发抖。她一直以为父亲是郁郁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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