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住进了个人,她虽主持中馈,理应也要与婆母告知情况。
婆母王氏出身不凡,家族累世簪缨,持家几十年,雷厉风行,等秦挽知全权接手管家一事已是成亲后第七年——纳妾被驳后,王氏索性不再插手过问,在寿安堂里享起清闲。
一声令下,连着儿媳请安也给省却了。秦挽知不敢真不去,但日日去又惹她烦,是以初一十五两日前去。
今天两日都不占,门房见着大奶奶有着不明显的惊讶,扭身往里通传,秦挽知不进去等在门前,少时,得了应允才动了脚。
王氏正在后院练八段锦,到了收尾动作,她接过秦挽知奉来的软巾擦了擦汗,掀起眼皮瞥了瞥:“你怎么来了?”
秦挽知敛衽揖:“母亲晨安。”
王氏上下扫她,淡声:“嗯。”扬长往正屋去。
秦挽知挽袖斟茶,将汤安的事情详细道来。
但见王氏自顾喝茶,听她说完静片时,终于放下茶盏。
“大媳妇。”
秦挽知正襟危坐,面朝王氏,轻垂颈,一副聆听教诲的姿态:“儿媳在。”
“半个多时辰前,大郎来过我这里,既然家主没有异议,凭你做主,那就如此办吧。”
秦挽知感到意外,她表面不显,恭敬道:“是。”
王氏不留吃饭,两人更没有私话要说,秦挽知就此离开寿安堂,院门口没了人影,上首安坐的王氏推了推见底的茶盏,慈姑连忙添茶。
门扉开着,远望可见天边霞云绚丽,旭日灿灿。日出月落,十五年都过去了。
人老了,容易念起往事,王氏叹:“这么多年了,秦氏是好……唉,若是明华郡主进了门,”她不说了,骂起早死的丈夫:“死老头子,净把他儿子耽搁了。”
牢骚慈姑听得多,过过嘴皮子居多,她从善如流:“大奶奶温善,与大爷相敬如宾,后院管得您也满意,更莫说给您生下的两个孙儿,前个儿老夫人搂着徽姐儿亲香,今早还惦记着大少爷在国子监过得可否舒坦,要奴说,如今正是老夫人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。”
王氏叹口气,难得的没接台阶:“那不一样。”
一搭一搭撇着浮沫,王氏倏地问:“慈姑,我记得,明华吃斋念佛两年之期,就在今年了吧?”
慈姑心里算着日子,“正是,十月十五,明华郡主为夫守丧的日子就到了。”
秦挽知和婆母王氏关系不远不近,维持着过得去的和气。这自然耗心气,每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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