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。
天光微亮,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。
孙洲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热粥推开房门,看到的却是床上鼓起的一团。
江辞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,只露出一截黑色的发顶,身体还在细微地发抖。
“哥?醒了?喝点粥暖暖胃。”孙洲把碗放在床头柜,伸手去拉被子。
指尖刚触到江辞的额头,就被那股滚烫的温度骇得缩了回来。
他一把掀开被子。
江辞蜷缩着,脸颊烧得通红,嘴唇干裂,
整个人都陷在半昏迷的状态里,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梦呓。
孙洲慌了,手忙脚乱地找出体温计。
三十九度。
“不行,得去医院!”孙洲当机立断,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,“我去找姜导请假!”
他刚转过身,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给攥住了。
江辞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那双眼布满了红血丝,因为高烧而蒙着一层水汽,显得涣散而脆弱。
“别去。”
他的嗓子干得几乎冒烟,说出的两个字又轻又哑。
孙洲急得直跺脚,“哥!你都烧成这样了!还拍什么戏啊!”
“场地……租期……”江辞费力地喘息着,“停一天烧的都是钱。”
他不能因为自己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。
这是他下意识的准则。
江辞松开手,用胳膊撑着床,试图坐起来,但浑身脱力,试了两次都滑了回去。
他最终放弃了,侧躺在床上。
“让医务组……给我打一针退烧针。”
“然后去片场。”
孙洲看着他这副样子,眼圈都红了。
他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疯子。
半小时后,江辞靠在保姆车的座椅上,手臂上还按着刚打完针的棉球。
车子颠簸着开到片场。
他推开车门,脚刚沾地,一阵眩晕袭来,身体晃了一下。
他扶着车门站稳,缓了缓,压下那股恶心感。
剧组正在忙碌地布景,姜闻拿着扩音器,正对着灯光组破口大骂。
“都他妈是猪吗!光打那么亮!拍偶像剧啊!”
他一转头,就看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江辞。
江辞走路的姿态有些虚浮,脚步深一脚浅一脚。
姜闻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,刚要张嘴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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