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8月7日,金陵军委会地下指挥中心。大理石砌成的拱形长廊里,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。李宇轩领章上的三颗将星在昏暗廊灯下泛着冷光,两侧持枪肃立的卫兵在他经过时挺直腰板,枪刺划破空气发出整齐的唰响。
“李长官到!”
沉重的橡木门应声开启,椭圆形的作战室内烟雾缭绕。巨型沙盘前,校长正背对着门口,深蓝色军便服的肩线绷得笔直。听见通报,他缓缓转身,手中的红蓝铅笔在沙盘边缘轻轻敲击:
“我们的常胜将军来了。”
李宇轩立正行礼,目光扫过沙盘上密布的敌我标识。华北平原已大半插上代表日军的蓝色小旗,宛平城方向的标记尤其刺眼。
“属下有负少东家重托。”
“坐。”校长示意他走近,“南苑守了十一天,良乡血战八昼夜,第五军打出了国威。今天请你来,是要议定今后的大计。”
侍从官悄无声息地铺开巨幅地图,鲜红的界线正在长江流域蜿蜒展开。
“鉴于当前战局,我决定划分战区,建立持久抗战体系。”校长的铅笔划过地图,“第一战区,平汉路沿线,程倩任司令长官。第二战区,山西方向,阎锡三坐镇。第四战区在两广……”
铅笔突然停在江南一带:“这第三战区,涵盖京沪杭要地,是国之命脉。”他抬眼凝视李宇轩,“景行,这个担子要你来挑。”
满座哗然。军政部次长忍不住开口:“校长,第三战区辖江浙皖三省,而且现在拥兵五十万,是否……”
“正因为是要害,才要用最锋利的刀。”校长打断他,转向李宇轩,“你的第五军是全军楷模,第一军、第十八军也都是精锐。把这个担子交给你,我放心。”
李宇轩深吸一口气。他注意到沙盘旁侍立的年轻参谋——他的独子李念安正专注记录,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。
“学文。”校长忽然唤道,“你来说说,第三战区的要害在何处?”
李念安应声出列,军装熨帖得不见一丝褶皱:“报告校长,第三战区要害有三:其一淞沪门户,其二长江航道,其三京芜防线。学生以为,当以第五军为铁拳,第一军守长江,第十八军作总预备队。”
“不愧是去过美国见过罗斯福的小家伙。”校长颔首,突然话锋一转,“景行,听说在中央党务学校时学文就研读《战争论》?”
“犬子愚钝,全靠少东家与宋夫人平日教导。”
“不必过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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