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最朴素的请求,和一个战士准备再次踏入战场的平静。
罗兰的手用力按了按他完好的那边肩膀,什么都没说,但那力量传递了一切。
赫伯特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仿佛吸入了整个密室的规则重量:“我会为你指引‘路径’。集中你所有的意念,不要‘命令’或‘驱策’那股气息,而是‘融入’它,让它成为你感知的触角,去‘轻触’那个节点的表面。感受它内部‘寂静’法则的流动与淤塞,找到那个最不和谐、最虚弱的‘点’。然后,想象你自己就是那根针,带着你必须救出教授的、最纯粹的意念,轻轻地……刺进去。”
陈维闭上了眼睛。屏蔽了剧痛,屏蔽了门外可能存在的威胁,屏蔽了刚刚回归如潮水般冲击心灵的情感。他将自己残存的、全部的意识,凝成最纤细的一缕,沿着赫伯特意志指引出的、那条看不见的“路径”,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团灰色的、搏动着的“结”。
这是一个精微到极致、也危险到极致的操作。他的“桥梁”气息太稚嫩,太飘忽,如同狂风中的蛛丝。他必须让这根蛛丝,准确找到天衣上那一道天生的、微不足道的裂隙。
时间,在寂静与紧绷中粘稠地流淌。门外的撞击声似乎变得更加暴躁和不耐。密室本身的嗡鸣声在加剧。维克多棺椁内的液体,翻滚出不祥的泡沫。
冷汗浸透了陈维残破的衣衫,混合着血水。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痉挛,这是灵魂力量即将枯竭的征兆。
就在那根意识的蛛丝即将崩断的刹那——
他“触”到了。
在那些灰色脉络交织的最深处,一个细微的“点”,那里的规则流动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、别扭的“褶皱”。像是完美乐章中一个几乎听不见的走音,又像精密钟表里一粒肉眼难见的尘沙。
就是那里!
陈维凝聚起灵魂最后的光焰,引导着那缕“桥梁”气息,化作一枚无形无质、却凝聚了他所有“必须做到”信念的尖针,朝着那个“褶皱”的中心,极其轻柔而又无比决绝地,一刺——
没有光芒万丈,没有巨响轰鸣。
只有一声轻得仿佛错觉的、如同冰晶落入深潭的“叮”声,在那规则结构的核心荡开一圈涟漪。
下一秒,整个缓缓搏动的灰色结构骤然凝固!所有流动的线条瞬间僵直、紊乱,光芒急闪明灭!
“就是现在!”赫伯特低喝一声,阖上的双眼猛然睁开,眸中仿佛有无数银色的算式一闪而过!他虚按在空中的双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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