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体,挪到陈维身边,没有去搀扶,而是直接挨着他坐下,用自己的肩膀和脊背,顶住陈维下滑的、颤抖的身体。动作算不上温柔,甚至有些粗鲁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磐石般的支撑。“别哭了,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省点力气……眼泪又救不了人。”
赫伯特也走了过来。他的步伐有些虚浮,显然刚才的“重塑”消耗了他难以想象的心神。他在陈维另一侧缓缓蹲下,小心地避开那些最狰狞的伤口,伸出手,稳稳地、用力地握住了陈维那只冰凉粘腻、颤抖不休的手。他的手是温的,干燥的,带着活人真实的触感和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生命体征濒危,多处致命性损伤,回响本源近乎枯竭,伴有严重的规则性反噬痕迹。”赫伯特的声音响起,语速很快,但每个字都清晰稳定。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,快速掠过陈维全身,随即又锐利地扫视整个密室。“我们目前身处一个高规格的禁锢与实验设施内部。维克多教授处于深度意识沉寂及回响本源被强制抽取状态。环境存在多层加密及预警机制。至于我和罗兰的‘回归’……”他略一停顿,感受着自身与这个世界的全新连接,“是永久性的物质与存在重构。但过程极大地透支了古玉的残余能量,且我们目前处于‘新生’后的极度虚弱期,需要时间稳固‘存在’。”
永久性的……回归?
陈维透过朦胧的泪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,手指在赫伯特掌心微微收紧。
“是古玉,以你破碎的情感外壳中泄露的强烈‘存在渴望’为引,结合此地装置基础的‘构筑’规则,并调动了第九回响碎片‘平衡’与‘补偿’的权柄,完成的奇迹。”赫伯特简洁地解释,眉头紧锁,“但这奇迹有代价。古玉的力量短期内已无法再次唤醒。而我们……”他看了一眼自己依旧有些过于“干净”、缺乏真实生活痕迹的手指,“需要食物、水、休息,以及安全的环境来让这次‘重构’彻底扎根。现在,我们三人的战斗力总和,或许不足以应对一个全副武装的普通士兵。”
现实的冰冷,毫不留情地浇在刚刚燃起的、劫后余生的温暖之上。
罗兰已经就着昏暗的光线,快速检查了陈维身上几处最可怕的伤口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“必须立刻处理出血和骨折,内脏的情况恐怕更糟。这里的设备……”他瞥向周围那些闪烁不定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装置。
“部分可以利用,但需要破解安全权限,并警惕可能隐藏的追踪或污染程序。”赫伯特已经站起身,他并没有走向某个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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