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翻涌。
与此同时,大稻埕“墨海颜料行”的阁楼里,林默涵正对着一张台北城区地图沉思。墙上贴满了剪报、照片与手绘路线图,中央是一张军用地图的复制品,用红笔圈出左营、基隆港与松山机场。
江一苇昨夜冒险送出一份密报:魏正宏已下令对“明星咖啡馆”周边实施二十四小时监控,苏曼卿的每一次出入都被记录在案。更糟的是,军情局技术科新调来一名破译专家,曾参与过上海时期中共电报破译工作,极可能识别出他们使用的摩斯变码。
“不能再等了。”林默涵低声自语,指尖划过地图上“秋词雅集”的举办地——台北中山堂后花园。
他知道,苏曼卿已被盯上,而陈明月的回归,是唯一能打开新通道的机会。
他取出藏在颜料罐底层的微型发报机,开始调试频率。电文只有短短一行:
“燕归,雨歇,茶未凉。计划依第三案推进。”
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:“燕归”指陈明月已就位,“雨歇”表示伤势稳定,“茶未凉”则意味着时机尚存。第三案,是他们早已拟定的应急方案——利用文化活动掩护,将情报藏于诗稿之中,通过女师学生传往基隆港的渔妇网络。
他按下发送键,电流嗡鸣,如夜蝶振翅。
秋词雅集那日,中山堂后花园张灯结彩,桂花与茉莉的香气交织在空气中。女学生们身着素色旗袍,手持折扇,吟诗作对,宛如一幅旧时文人雅集图卷。
陈明月立于亭中,一袭月白色旗袍,发间只簪一支玉兰花簪——那正是林默涵从大陆托人带来的信物,簪心空心,可藏微缩胶卷。
她轻启朱唇,吟道:
**“梧桐叶上三更雨,点滴凄清。点滴凄清,不道愁人不愿听。
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。”**
诗毕,掌声雷动。周婉如含笑鼓掌:“林老师这阕《采桑子》,哀而不伤,怨而不怒,真是好境界。”
“不过是借古人之语,抒今人之怀。”陈明月微笑,“这世道,谁没有几滴雨,落在心上呢?”
就在此时,园外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。
魏正宏夫人——一身墨色旗袍,颈间缠着貂绒围巾,身后跟着两名女随从,缓步走来。
“听闻今日有雅集,我特来凑个热闹。”她声音清冷,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全场,最终落在陈明月身上,“这位就是林老师?我读过你发表在《妇女月刊》上的《论李清照词中的家国意识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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