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越。
显然,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三堂会审。
徐秉正随后也冲了进来,那一身杀气还没散。他顾不上整理衣冠,三步并作两步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金砖地上,膝盖磕得咚咚响。
“陛下!老臣要参陈越!死谏!”徐御史指着陈越,手指还在发抖,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刚才举如意举累了,“此人不仅在宫外与民争利,把太医院变成了他敛财的商铺,刚才还在殿外公然侮辱大臣,口出污言秽语,有辱斯文!此等狂徒,若不严惩,朝廷威严何在?理学正宗何在?老臣这这张老脸往哪搁?!”
朱祐樘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大殿中央、脸上挂着个奇怪布罩子、显得格格不入的陈越,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陈越,你那脸上挂着个什么东西?”朱祐樘指了指,“朕的文华殿,什么时候成了蒙面大盗的地方?成何体统?还不摘下来!”
“陛下,臣……臣有苦难言,更是为了保命。”陈越没摘,反而也跟着跪下来,却没磕头,而是挺直了腰杆,“殿内虽然清净,但刚才那一会儿,臣的鼻子被一股极强的浊气给熏着了,这会儿脑瓜仁还疼,胃里还翻腾呢。这罩子是特制的防毒罩,若是摘了,臣怕是要当殿呕吐,那才是真的御前失仪,冲撞了圣驾。”
“你——!你血口喷人!”徐御史气得从地上弹了起来,“陛下!您听听!这是人话吗?!”
“好了!”朱祐樘听得头大,挥手制止了这场闹剧,“别扯那些没用的。今日召你来,是因为都察院有折子参你。说你那工坊里出的牙刷、牙膏,不循医典,不守君臣佐使,纯属奇技淫巧,是蛊惑人心的邪术,还坑害百姓。你有什么话说?”
“正是!”太医院新任院判张德旺(他是许冠阳那一派的余孽,也是徐御史的亲家)赶紧站出来,拱手补刀,“陛下,徐大人所言极是。我太医院行医,讲究的是望闻问切,用药讲究的是四气五味、升降浮沉。从未听说过用一把猪毛做的刷子、一点白色的石头粉末,就能治好牙病的!这简直是荒谬!是对医道的亵渎!”
徐御史也爬了起来,义正词严,开始掉书袋:“陛下!《黄帝内经》有云:齿为骨之余,肾主骨。治齿当治肾,当固本培元,调理阴阳。哪有直接去刷它的道理?这分明是舍本逐末!”
他转过身,对着满朝文武,大声疾呼,声音激昂:“而且,那牙刷乃是用猪鬃所制!猪,乃污秽之畜!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口腔乃人之门户,气血之源头,接纳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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