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——!”
话还没说完,徐秉正冷笑一声,像是为了表达他不屑的情绪,用力从喉咙深处喷出一口气。
也就是这口气,让陈越原本弯下去的腰,像是触了电一样,“噌”地一下直了起来,甚至本能地、连连向后退了三大步,直到后背撞上了汉白玉的栏杆才停下。
陈越的脸瞬间绿了。
那不是普通的口气。作为一名穿越前在三甲医院阅人无数、看过上万张嘴的专业牙医,陈越的鼻子在这一刻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。
一股浓烈、陈旧、像是把一缸咸鱼腌了一百年、又扔进陈年泔水桶里发酵了三个月、最后还要在夏天的太阳底下暴晒三天的腐臭味,从徐秉正那张看着道貌岸然的嘴里,随着他的呼吸,如同实体化的毒气弹一样,不可阻挡地喷涌而出!
味道太有层次感了。
最先冲过来的是硫化氢的臭鸡蛋味,那是舌苔深处细菌分解蛋白质的产物;紧接着是一股烂苹果味,那是长期酮症或者是重度牙周炎导致的丙酮味;最后,是一股浓稠的、带着腥甜的血脓味,那是深层牙周袋里,陈年老脓在体温下蒸腾出来的气息。
这是一个会呼吸的移动生化武器!这徐大人哪里是御史,简直就是个行走的沼气池!
“徐……徐大人……”
陈越屏住呼吸,动作快如闪电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厚棉布口罩——这是他为了工坊防尘特制的,里面夹了三层细棉纱和一层炭粉。
他迅速将口罩挂在耳朵上,捂住口鼻,又用手在鼻子前方扇了扇风,动作夸张且决绝。
徐秉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,手里捏着胡子的动作都僵住了。随即,那张布满老人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胡子气得乱颤。
“陈越!你这是作甚?!”徐秉正怒喝,声音颤抖,“在文华殿前,御道之旁,你戴个这样的破布罩子,是想遮什么丑?还是在行什么巫蛊之术?”
“大人误会了。”陈越隔着口罩,声音变得瓮声瓮气,但眼神却依然真诚,“今日这风向不对,风大,且夹杂着一股极为凶猛的……邪风。下官自幼体弱,为了防止这股邪风侵体,坏了身子无法为陛下尽忠,只能先破例把这‘避邪罩’戴上。得罪,得罪。”
“风邪?”徐御史吹胡子瞪眼,抬头看了看纹丝不动的柳树梢,气得想笑,“朗朗乾坤,天子脚下,这文华殿前浩然正气长存,哪来的邪风?我看是你心术不正,见不得正人君子,这才觉得风也是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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