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进屋就压低声音,“老马头不是失踪,是被扣了。”
陈越示意他坐下:“说清楚。”
“我跑了南城三个货栈,最后在永定门外一个私栈打听到消息。”修安语速很快,“老马头三天前确实押了一车盐过去,说是给咱工坊的货。但货刚卸,就来了一伙人,把老马头连人带货都扣下了。货栈掌柜认得其中一个是锦衣卫的小旗,不敢拦。”
“锦衣卫?”陈越眼神一凝。
“但怪就怪在这儿。”修安往前凑了凑,“那锦衣卫扣了人,却没往诏狱送,也没报官。货还在私栈仓房里堆着,老马头被关在仓房隔壁的小屋。我花钱买通了个看门的杂役,他说……听见老马头跟那锦衣卫说话,语气不像被逼,倒像在商量什么。”
陈越手指在桌上轻叩。
“商量?”
“杂役离得远,听不全。就听见几句‘分成’、‘吓唬吓唬’、‘以后这条线咱们自己吃’。”修安顿了顿,“大人,我琢磨着,这不像锦衣卫办案,倒像是……做局。”
陈越沉默了。
他想起了李广,想起了那个曾被安排来“下套”的暗桩。李广现在跟自己明面上是合作,但以那太监的多疑性子,留一手再正常不过。这暗桩,或许就是那“一手”。
但这暗桩,似乎并不满足于只当个眼线。
他想自己捞好处。
扣下老马头,断自己的盐,然后呢?等自己急得团团转时,再出面“解决”?或者干脆勒索一笔?
“货栈位置。”陈越问。
“永定门外五里,挂着‘刘记山货’的牌子,其实是私盐中转点。”修安从怀里掏出张粗纸,上面画了简略地图,“前后两进,前院堆山货掩人耳目,后院仓房藏私货。老马头关在后院西侧小屋,有两人轮班看守。盐在中间大仓,量不小,够咱工坊用大半年。”
陈越盯着地图,脑子飞快转。
不能报官。私盐见不得光,一报,老马头得进去,自己也脱不了干系。
不能干等。三天后工坊断盐,雪齿膏停产,诊所的招牌就得砸一半。
也不能直接找李广。一来没证据,二来那暗桩既然敢背着李广搞小动作,未必没有后手。
“断了我的盐路,”陈越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冷,“我就去掀了你的盐仓。”
修安眼睛一亮:“大人要动手?”
“你去找张猛。”陈越吩咐,“赵王爷说过,有事可找神机营帮忙。让他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