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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又急又浅,像拉风箱。现在慢慢平稳下来,胸口的起伏变得规律。潮红的脸色开始褪去,额头上的汗也不再是冷汗,而是正常的微汗。
陈越停下冲洗,拔出银管。
他用棉球清理牙窝,塞上止血的草药棉。然后退后一步,观察。
太后还在昏迷,但眉头松开了,嘴唇的紫绀在消退。最明显的是呼吸——那股甜丝丝的腐臭味,没了。
“热退了。”一个太医小声说,手搭在太后腕上。
确实。高热像潮水一样退去,体温从滚烫降到微热。太后发出一声含糊的**,眼皮动了动。
“母后?”朱祐樘上前。
太后慢慢睁开眼。眼神起初涣散,但很快聚焦。她看着儿子,嘴唇动了动,发出微弱的声音:“疼……头不疼了……”
朱祐樘眼眶瞬间红了。
他转身,一把抓住陈越的手:“陈爱卿!陈爱卿你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,只是用力握着。
陈越被他握得手疼,但没抽回来。他看向墙角。
许冠阳还站在那里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他看着醒来的太后,看着激动的皇帝,最后目光落在陈越脸上。
那眼神像是看一个恨极了的仇人。
太后喝了点温水,又昏昏沉沉睡了。
但这次是安稳的睡,不是昏迷。呼吸平稳,脸色正常,额头只有一点微汗。皇后守在床边,轻轻给她擦汗。
朱祐樘把陈越叫到外间。
许冠阳也被叫了出来。他站在皇帝面前,低着头,但脊背挺得笔直
“许冠阳。”朱祐樘开口,声音很冷,“你给朕解释解释。”
“陛下,”许冠阳跪下,但跪得不卑微,“臣……臣医术不精,未能诊出太后牙患。臣有罪。”
他承认得干脆,但话锋一转:“可臣所用虫草,确是补肺良药。太后咳疾数月,肺气已虚,若无虫草吊住一口气,恐怕……等不到陈大人来施救。”
陈越在旁边听着,心里冷笑。
这话术高明。先认个小错——医术不精,诊不出牙病。但把大错推掉——虫草是好药,是保命的关键。潜台词是:我没害太后,我还在救她。只不过救的方向不对。
果然,朱祐樘脸色缓了缓。
许冠阳继续:“臣开方时,太后咳血高热,脉象危殆。按常理,当以回阳救逆为先。虫草、附子虽是猛药,却是救命之药。若当时不用,太后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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