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将皇家馆驿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。寒风穿过回廊,发出呜呜的咽泣声,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。
福王下榻的正堂内,烛火通明,却照不亮人心底的幽暗。
“啪——!”
一声脆响,一只价值不菲的盖碗在青砖地上炸裂,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碎瓷片,溅到了跪在地上的药王墨炎脸上。一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他的眼角,血珠瞬间渗出,顺着他枯瘦的脸颊滑落,滴在地毯上,但他连眼皮都没敢眨一下。
“废物!简直是废物!”
福王朱见泽像头被困在笼子里的暴怒狮子,在屋内来回踱步。他那肥硕的身躯每一步都踩得地板“咚咚”作响,胸膛剧烈起伏,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“本王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得一干二净!在慈宁宫!在太后面前!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江湖野路子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给本王下套!”福王咆哮着,因为愤怒连音调都变了,“还什么‘冰魄’?那分明就是让本王当众出丑的辣椒水!那一嗓子咳得本王肺都要炸了!你这‘药王’的名头,是花钱在西域集市上买来的吗?还是在路边摊捡的?”
他猛地停下脚步,指着墨炎的鼻子,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:“你不是说那是无色无味的‘软筋散’吗?你不是说神仙难破吗?怎么让人家一杯凉水就给破了?啊?!”
墨炎伏在地上,额头紧贴着地砖,双手死死扣进砖缝里。他的声音有一股阴鸷的寒意,这会儿没有诚惶诚恐,却异常冷静:“王爷息怒。那陈越确有邪门之处,不似寻常牙匠。尤其他手中那‘冰魄’,似是专克迷魂类药物的克星……那股极寒之气,能瞬间冲破神智的封锁。属下大意了,低估了他对‘气味’和‘经络’的掌控。”
他缓缓抬起头,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那张枯瘦如鬼魅的脸上,眼中幽光闪动,如同暗夜里伺机而动的野兽:“王爷,咱们这次是输在太急。想要一口气吃成胖子,反倒噎着了。那个陈越,滑不留手,又有宫里的人护着。我们的‘神农堂’,不必与他比‘奇’,也不必比什么‘御用’的名头。我们要比‘稳’,比‘效’,比让人……离不开。”
“离不开?”福王眯起眼,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,重新坐回太师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,“说下去。若是这次再搞砸了,你就别回封地了,直接去乱葬岗报道吧。本王不养闲人,更不养废物。”
墨炎膝行几步,凑近福王,压低声音:“王爷,属下有一西域秘方,名为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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