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的创面,他才将早已备好的混有冰片、薄荷和蒲公英粉的深绿色消炎药粉,小心而均匀地敷了上去。
药粉触及暴露的神经末梢,张公公立时疼得浑身一哆嗦,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。但紧接着,一股强烈的清凉感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,迅速压下了那磨人的、搏动性的胀痛。他紧绷如石头的身子猛地松弛下来,瘫在软榻上,长长地、带着颤音地舒出一口气,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,虽然肿未全消,但那份痛苦显然已去了七八分。
“好了。”
陈越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现场,那股令人不适的味道也随之被强力的薄荷香气所掩盖。
张公公半躺在榻上,脸色虽然还苍白,但眉宇间那股子要杀人的戾气已经散去了大半。他摸了摸已经明显塌陷下去、只剩微微隐痛的腮帮子,有些不敢置信。
“这……这就松快了?”
“积毒已清,正如疏浚河道,大水既泄,堤坝自安。”陈越躬身行礼,递上一杯温热的淡盐水,“是下官疏忽,未考虑到公公这些时日为了国事操劳,体内积火已重。在用护齿垫之时,未能提前备好清热下火的药物加以辅佐,这才导致了这场虚惊。”
他这话可以说是把高帽子戴得滴水不漏。把医疗并发症说成了是张公公为了“国事操劳”导致的“积火”,又主动揽下了“思虑不周”的软钉子,给足了对方面子,又巧妙地把自己摘了个干净。
张公公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,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弯弯绕?
他接过盐水漱了漱口,只觉得神清气爽。刚才那种要杀陈越全家的心思,此刻早就烟消云散了。人家不仅手到病除,说话还好听,这要是再发难,倒显得自己没气量了。
“陈大人……咱家方才……也是疼急了眼,多有得罪。”张公公叹了口气,语气复杂,“既然是虚火,那是咱家自己身子骨不争气。你……你做得很好。”
陈越低头称谢:“下官分内之事。这是特配的消炎棉条,我给您牙龈上的伤口压上,一个时辰后取出即可。还有这漱口方子,公公每隔两个时辰含漱一次,三日之内,切口必愈,肿痛尽消。这护齿垫,待消肿之后,仍可使用。”
一场惊天的雷霆之怒,就这么在谈笑间化为无形。
走出值房的时候,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。司礼监的回廊下挂起了一排排宫灯,橘红色的光晕洒在青砖地上,晕染开来,煞是好看。
陈越感觉后背那层冷汗被风一吹,凉飕飕的。这急诊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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