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株枯荷梗斜刺着指向夜空,在朦胧月光下如鬼手森森。
他依据书中描述,找到池西那座半塌的“听雨亭”。亭柱上依稀可见斑驳彩绘,亭中石桌缺腿倾斜。书中写婉卿常在此抚琴,沈青棠作画。
“高壁孤骞……”陆文渊举灯四照,目光落在北面一堵高墙上。那是别苑的外墙,高约三丈,墙面爬满枯藤。墙头曾有琉璃瓦,如今只剩残迹。墙根处,果然有一株老槐树,树干需两人合抱,树心空洞,黑黝黝如一张嘴。
他走近槐树,伸手探入树洞。洞内积满枯叶,摸到深处,指尖触到一物——冰凉,坚硬。他小心取出,是一支银簪,簪头雕作玉兰形状,花萼分明,虽蒙尘垢,仍可见精细做工。正是书中所述那支“银萼”。
簪身有极细的刻痕,凑近灯下细看,是两行小字:
“钳舌在腹,翠靨为目。月满西墙,血荐归途。”
陆文渊心中一震。“钳舌在腹”——是暗指“缄口”之物藏于腹中?可这槐树腹中只有银簪。“翠靨为目”,“翠靨”若是那翡翠耳坠,目是何意?他忽然想起,书中提过沈青棠擅长机关巧术,曾为婉卿制一妆匣,匣上嵌翡翠为扣,需按特定顺序按压,方能开启。
难道这银簪是钥匙,耳坠是机关之“目”?
“月满西墙”好解,当是月照西墙时。“血荐归途”却令人不安——血荐,是以血献祭之意。
陆文渊抬头看天。乌云正散开,一轮将满的月,从云隙中露出,清辉洒落,西墙逐渐明亮。他走到西墙下,见墙上原有一幅壁画,年久剥蚀,只剩模糊轮廓,依稀是幅“仙女散花图”。图中仙女手托花篮,篮中花朵原是彩瓷镶嵌,如今大多脱落,唯有一朵“翠色莲花”仍在——那并非彩瓷,而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翡翠,嵌在砖中,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光泽。
翠靨!
陆文渊取出银簪,以簪尖轻触翡翠。翡翠微陷,发出“咔”一声轻响。他再按书中婉卿藏簪的“三进三退”之法,先按三下,停一息,再按两下。翡翠莲花竟向内缩进,露出一个小孔,恰好可插入银簪。
他屏息将银簪插入,轻轻转动。墙内传来机括轧轧声,壁画下方三块墙砖向内退去,露出一个尺许见方的暗格。格中有一紫檀木匣,匣上无锁,只刻一行字:“欲启此匣,需以心头血沃之。”
陆文渊怔住。心头血?这如何取得?他犹豫片刻,咬破食指,将血滴在匣面。血珠滚落,毫无反应。他猛然醒悟——“心头血”并非真的心血,而是指“至情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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