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福如露,清福方久。君自择之。”
翌日,耀宝向父长跪:“儿愿弃万钟禄,求山间一椽屋。”
父怒极,断绝其用度。耀宝携朝云所赠书稿,只身入终南山。初时困顿,采药为生。夜则研读仙家典籍,渐悟养生之道。撰成《南华别注》三卷,文士争相传抄。
三年后某夜,耀宝于灯下著书,忽闻叩门声。开门见朝云盈盈而立,身后跟着位清癯老翁。
“此乃霞士先生,妾之师尊。”
老翁抚须笑:“小友注解南华,颇有新意。可知‘福’字真谛?”
耀宝肃然:“俗福在外,清福在内,艳福...”忽瞥见朝云含笑眉眼,恍然顿悟:“艳福乃俗清之桥梁!”
霞士拊掌:“善哉!汝父盐案事发,家产尽没,今在狱中。此俗福之无常也。汝著书立说,已播清福之种。至于艳福...”指朝云道:“此女本当于月圆夜归山,因怜你诚心,自毁三百年道行,散去牡丹真元,从此永为凡躯。”
耀宝大震,见朝云鬓边忽生白发一缕,此前从未有之。
“为何如此?!”
朝云垂眸:“道经有云:‘太上忘情,最下不及情。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。’”抬目时,眼中流光润泽,恰似《解佩令》中“双眸流润”之态。
耀宝泪如雨下,执其手曰:“我当以余生还卿三百年。”
此后,耀宝携朝云迁居武夷山,筑庐于前世相遇处。白日采药行医,夜则共校道经。三十年间,合著《三福论》,阐“俗福为基,艳福为渡,清福为归”之理。书成那日,朝云卧于墨牡丹丛中,含笑而逝,身化万千花瓣,中有金光点点。
霞士先生云游过此,叹曰:“此谓艳福极致——以刹那芳华,渡有情人至清福彼岸。”提笔在《三福论》扉页题:
“风吹柳带摇晴绿,蝶绕花枝恋暖香。莫道艳福非真福,一点情根证久长。”
又十年,耀宝百岁时,无疾而终。童子见墨牡丹丛中飞出一对金蝶,翩跹入云。所遗《三福论》辗转传世,至乾隆年间入四库,后竟东传扶桑,西渡欧罗巴,此乃清福之绵延也。
今人至武夷山九曲溪,犹见峭壁有摩崖石刻,乃耀宝晚年所镌:
“俗福如酒醉一时,艳福如花妍一季,清福如星耀千古。然无酒之醉,焉知花艳?无花之妍,焉慕星恒?三福流转,方为圆满。”
石隙中,一株墨牡丹逢雨绽放,夜放幽光如故。樵夫言,月圆时常见白衣书生与翠衫女子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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