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浮世绘”于馆驿。陆生灯前把玩,忽见葛饰北斋《神奈川冲浪里》暗藏八卦方位。是时骤雨敲窗,水墨竟化出大禹治水“行山表木”之象。
五月,琼州传来金城死讯。其绝笔以荔枝蜜书于蕉叶:“雁字南飞终北向,文舟虽覆道不沉。”陆生悲恸,取海柳根刻“文舟砚”,每逢朔望以槟榔酒祭之。
时序荏苒,永昌十二年重阳,陆生迁回南云阁。见暖雾中新增“瘗笔冢”,碑阴刻琉球锁箜篌乐谱。守阁盲翁言:“此乃沈公临终前,按《广陵散》残谱改写。”
是年腊月,鞑靼遣使求《洪武正韵》。厉御史已晋礼部尚书,力主“夷狄当用夷字”。陆生却呈奇策:请以蒙古“苏鲁锭”纹样,绣《毛诗》于哈达贡回。今上朱批:“以帛化干戈,可。”
永昌十三年花朝节,南云阁忽现奇观。数百卷潮损书册浮现银星,验为深海夜光虫卵。陆生设“星书宴”,请诸国使臣观之。波斯使者指《甘石星经》残页惊呼:“此与吾国星盘暗合!”
值此际,琉球新使携金城遗物至——玛瑙贝中嵌磁石,吸铁屑成《禹贡》青州脉络图。使臣泣曰:“先师言,雄文当如指南车,非为指路,实证道同。”
霜降日,今上梦群雁衔玉版坠太庙。太常寺奏:“雁阵成‘和’字,主四海文章归宗。”遂开“文同馆”,诏陆生总纂《万国文统》。厉公闻之,呕血三日,遗疏竟言:“臣错解雷厉,悔未静流。”
开馆前夜,陆生独登凤凰山。见北斗倒映阁前暖沼,七颗金星恰对应阁中七架孤本位置。盲翁拄杖歌曰:“天有罡斗书有魄,南云蒸雨润八荒。”
永昌十五年春分,琉球贡船载来“活字海”——珊瑚虫聚成《论语》篇目。值此时,南云阁《坤舆志》最后校毕,陆生添附录曰:“文之雄雌,不在笔墨劲柔,而在淑气能否渡雁门关。”
是日申时,暹罗、占城、朝鲜使者同至。各以本国“天书”铺陈中庭:有芭蕉叶脉纹、雪花结晶图、蚕丝经纬谱。陆生忽大笑,取阁中百年暖雾凝结的“书露”,调螺钿粉写“文”字,竟同时映出各国文字形影。
今上闻之,特赐“云雁玉章”。玺钮雕南飞雁阵穿越雷云,底座镌:“淑气贯四时,文章通八溟。”自此,每岁处暑晒书日,各国文士聚此饮“字茶”——以不同水温沏茶,观茶叶舒展如挥毫。
尾声:永昌二十三年,陆生无疾而终。殡日,群雁盘旋七日不去。阁中忽现地窖,藏沈公、金城、厉公三人手稿,合订本题《雷·雾·浪》。末页陆生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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